一杯溫熱的咖啡下肚，季墨謙煩躁的情緒稍微得到安撫，“說吧。”
許方寧點頭，坐直身體，目光死死盯著季墨謙的眼睛：“你失憶了對不對？”
這話一出，季墨謙的眼尾瞬間上揚，眼神多了幾分危險。
“我打電話問過爺爺和慕容飛，從他們口中，我分析出你失憶了。”不等季墨謙開口，她再次說道。
她盯著季墨謙，試圖從他臉上看到些許情緒變化，但讓她意外的事，男人始終一臉平靜，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。
沉默。
也不知道過去多久，許方寧也有些沉不住氣：“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？”
“呵，我只是覺得你有些可笑，不知道該說什么。”季墨謙輕嗤，語氣里充滿嘲諷。
男人微微俯身，靠在桌子上，“失憶？你是電視劇看多了還是腦子有問題？怎么會說出這么可笑的話？”
“可笑嗎？”許方寧反問，季墨謙這個反應反而讓她確定下來：“一開始我得到這個結論的時候，也覺得很可笑，甚至是不敢置信。”
“可后來越是分析，我就越發確定，你就是失憶了。”
“所以你至今都沒有回過晉城，你怕被爺爺發現端倪，也不敢和以前的人來往太多，你怕被發現。”
甚至是她，季墨謙都和她保持著距離。
季墨謙還是沉默，顯然想以此來蒙混過去，但許方寧不會給他機會：“如果你沒有失憶，那么請你告訴我，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出現在什么場合？那天發生了什么事？”
她確信就算季墨謙失憶去調查以前的事情，也絕對不會去調查這種小事，所以他要是真失憶，多半是不知道的。
男人的眉心不知何時已經皺起，他有些微怒：“我憑什么要向你證明？許方寧，你以為你是我什么人？”
“你當然不用向我證明，因為我已經確認。”季墨謙沒有直接回答，許方寧并不意外，她已經知道答案。
她深吸口氣，整理好言語，這才再次開口：“我之所以來找你，也并非是想證明什么，而是要告訴你一些事實。”
“你失憶了，所以你相信明媚的話，你覺得你曾經對我的喜歡都是源于心理問題，可真的是如此嗎？”
“其實你喜不喜歡我也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你不要被那個女人騙了，她趁著你失憶，對你說的那些話……”
“說夠了嗎？”
許方寧的話還沒說話完，季墨謙就冷笑著打斷她，“你說這么多，就是想證明我是真的喜歡你？而不是因為心理問題？”
“我只是希望……”
“以前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我現在確實很不喜歡你。”尤其是現在，他努力不讓外人發現她失憶的事，現在卻被許方寧捅出來，他自然不高興。
這話一出，許方寧原本想說的話被收了回去。
她看著季墨謙，她可以確信，此時此刻，季墨謙這話沒有作假。
沉默片刻后，她笑出聲：“你說得對，以前那些都不重要。”
喜歡也好，不喜歡也好，季墨謙現在都不在乎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