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是不行了，我這幾天躺在床上，腦海里全是過往那些碎片，其中就有你母親，我想起當見到她的時候。”
“仔細想想，那個時候她身上帶傷，像是逃命出來一樣，我就覺得她肯定有什么事，但你母親一直沒跟我說過，哪怕是后來突然消失，我也不知道具體怎么回事。”黎老有些感慨，還有幾分悲傷。
身上有傷？許方寧詫異，這倒是個新消息。
“我跟你說這些，其實就是希望你不要放棄尋找她，我總覺得她肯定是出事了，所以這些年才不能來找你。”盡管這只是他的猜測，但結合他當時遇到許方寧母親時的情形，這種情況并非不是沒有可能。
這個道理，許方寧自然也明白。
她點點頭，對黎老道：“您放心，那是我母親，我一定會把人找到的。”
如果說之前她對這件事不怎么上心，那么現在，她便換了一種心態。
或許，她該和自己父親一樣，不管付出多大代價，都要把人找到。
萬一……這些年她真的在受苦呢？
之后黎老沒有再說幾句話，便有些疲憊，他讓許方寧出去，把所有黎家人都叫了進來。
許方寧照做，看著所有黎家人都進病房之后，她也沒有急著離開，就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。
不多時，她聽見病房里傳來哭聲。
別管這些哭聲里有幾分真，但許方寧知道一個事實，黎老走了。
抬頭，黎晏殊冷漠的從病房里走出來，沉著冷靜的安排后事，似乎和其他難過的人格格不入。
但許方寧知道，他很難過，只是不想表現出來，不想讓其他黎家人看到他心里柔弱的地方。
許方寧起身走到他面前，不知該如何安慰，最后也只能說句：“節哀順變。”
“放心，我沒事。”黎晏殊還能沖她笑笑，雖然這笑容看起來十分勉強。
沒事自然是假的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，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，他發現自己還是沒想象的那么堅強。
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？”許方寧問。
黎晏殊搖頭，“不用，這些人我還能應付。”
黎家早已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，這些人即使想鬧，他也不會給他們機會。
看他這么有自信，許方寧也不說什么，“那好，我……我回去了，黎老下葬的時候通知我。”
“好，你能來送爺爺一程，他一定會高興的。”黎晏殊對她說。
許方寧心想，對黎老爺子來說，看到黎晏殊過得好，恐怕才會真正讓他高興。
不過這些話她沒說出來，揮手準備離開的時候，一道俏麗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。
“晏殊，爺爺他……”來人盡管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，但已經聽到病房里傳來的哭泣聲，不由自主跟著紅了眼眶。
黎晏殊看向來人，神色淡淡，“去里面看一眼吧。”
“啊？”葉馨兒愣了下，想到里面是個死人，有些害怕。
黎晏殊看出她的拒絕，輕笑一聲，“爺爺去世了，沒什么事的話，你回去吧。”
“我留在這里陪你。”葉馨兒雖然不敢進去看，但還是不愿意離開，也知道這種時候她該留在黎晏殊身邊陪著。
黎晏殊想要拒絕，葉馨兒去看向面前的許方寧，“這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