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宵很快帶著醫生進來，經過一番檢查，確定季墨謙的傷勢有所好轉，至少現在不會再有生命危險，只是需要在病床上躺上一段時間。
醫生們檢查完之后很快離開，吳宵給季墨謙倒了杯水，讓他稍微打濕點嘴唇，“季總，現在你還不能吃東西，只能先忍忍。”
“嗯，你出去吧。”季墨謙開口，聲音還有幾分沙啞。
吳宵起身離開，病房里只剩下許方寧和季墨謙兩人，到這時，他們才可以好好看看對方。
此刻，兩人都是半坐著靠在床頭，他們想過去離對方近點，但都沒辦法做到，只能苦笑。
“你怎么跑來我的病房了？”還是季墨謙率先開口，他帶著幾分打趣，試圖緩解兩人之間有些壓抑的氣氛。
許方寧沒回答，而是問他：“當時為什么要護著我？不怕自己出事？”
“我出事也比你出事好啊?！边@就是季墨謙當時的第一想法，只要許方寧沒事，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。
許方寧抿唇，沉默。
季墨謙回答的如此痛快，如此肯定，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，在他心里，許方寧比他自己的命重要。
可……
許方寧忍不住反問自己，如果當時開車的是她，她能做到季墨謙那樣嗎？
她不確定。
她并不是個戀愛腦，甚至十分理智，她以前一直覺得沒有誰比自己更重要。
但現在……她心里生出幾分愧疚。
她看著季墨謙，開口道：“季墨謙，如果我做不到那么愛你呢？”
“這有什么關系，我希望保護你，但如果換做是你，我希望你保護自己?！奔灸t看著她，并沒有因為許方寧的話而覺得難過。
他寧可許方寧愛自己多一點，保護自己多一點，也不希望她為自己付出什么。
許方寧眼眶泛紅，忍不住罵了句：“幼稚！”
“你別哭啊，我現在沒辦法過來替你擦眼淚?！奔灸t很心疼，盡管病房里光線不太好，但他還是能感覺到許方寧似乎是哭了。
本來許方寧眼淚還處于醞釀當中，看季墨謙這話一出，眼淚幾乎是決堤而出。
“混蛋！”許方寧邊哭邊罵。
季墨謙都懵了，他不是勸她別哭嗎？怎么反而哭的更大聲了？
“方寧，對不起，我……”
“你又沒錯，你道什么歉？”許方寧沒好氣道，覺得他就是個傻子。
許方寧擦擦眼角，沒有繼續流淚，“我沒事，就是覺得你太傻了。”
“你錯了，我不傻?！奔灸t反駁，他不覺得自己傻，相反，他覺得自己很聰明。
幸虧他及時護住許方寧，否則現在傷勢嚴重的就是許方寧，那他看著會有多心疼啊。
如今，他能代替她受傷，季墨謙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傻。
許方寧看他一眼，兩人目光對上，都能看到對方眼里的深情。
也就是他們兩人現在沒辦法下床，否則應該早就擁吻在一起。
許方寧有幾分不好意思，挪開視線，轉移了話題，“警局那邊說這次的事情是意外，你怎么看？”
“絕不是意外，就是沖著我們來的?！敝劣诰唧w是沖著他還是許方寧，這個他還不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