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！你們干什么！趕緊下來！”王秘書大聲呵斥。聽到動靜，一群工人回頭，看到溫寧三人，臉上閃過心虛，但那幾個扒門的工人更加矯健地翻了進去，然后便往制造車間跑。王秘書急得在后面大喊：“你們幾個給我站住！廠子貼了封條，任何人都不得進入，否則后果自負！”“負什么負！廠子都要垮了，我們飯碗都要沒了，還怕負責？”說著那幾個人停下腳步，轉而去把工人側邊的小門給打開了：“大家從這里進，這里沒貼封條，不用負責！”“里面的東西誰搶到就是誰的！”“先到先得！”聽到這話，門口的一群工人瘋了一般往側門涌。眨眼間身影便消失在廠門口。“你們！”王秘書在外面氣得直跺腳。擺明了這是大家以為文具廠要垮了，要趁火打劫，瓜分廠里的資產。溫寧臉色很難看，轉頭對陸耀道：“去報公安。”然后又問王秘書：“傳達室有電棍嗎？”溫寧記得之前廠里請了兩個大爺看門，好像配了武器。王秘書也記得這回事，點點頭，“我去找找。”傳達室就在大門附近，王秘書從側門進去后，很快從里面拎著兩根電棍出來，遞了一根給溫寧：“溫廠長，給，還有電。”溫寧接過來，勾勾唇，“你守大門，我守側門，出來一個電一個。”王秘書還有點擔心：“萬一電死人怎么辦？”溫寧把電棍拎起來，指了指底部凸出的字體：“這個范圍的電壓不算高壓，不會致死。做心臟復蘇用的電壓就是這個。”聽完她的話，王秘書最后的顧慮也沒了：“這群沒良心的玩意兒，養不熟的白眼狼，廠里福利待遇比國營廠高了一倍，出了事沒想著跟廠里同甘共苦解決問題就算了，還回頭想要趁火打劫！”溫寧也很心寒，廠子前途未卜，先被自己人給捅一刀，不過還好，這個年代最不缺的就是勞動力：“等這次危機解決，重新再招人。”“好！”王秘書完全贊同。兩個人說完沒多久，剛才涌進廠里的工人便陸續出來了，一個個手里都沒空著，甚至跟表演雜技一樣——有的一手拎一個廠辦的暖水瓶，腋下還夾了幾個之前給工人洗手用的搪瓷盆。有的肩上扛一張椅子，手上拎兩條凳子，嘴巴沒空著，叼著搪瓷茶杯的手柄。還有的去食堂搜刮了一趟，身上荷包鼓鼓，手里還提著印著米面糧油的尼龍袋。個個恨不得跟雜技演員一樣，手拎，嘴叼，頭還頂。就在眾人一臉豐收表情，走到側門邊時，王秘書手里的電棍一甩，板著臉，聲音嚴厲：“想走可以，把手里東西放下，不然出來一個我電一個，看看是我的電棍厲害，還是你們的身子骨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