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百姓豐衣足食,生活穩(wěn)定的君王,是仁君。
自古以來,歷史總是會給仁君最好的歌頌贊美,和肯定。
而對于好戰(zhàn)的君王,給他們的稱謂大多是,暴君。
于是,很多君王在穩(wěn)定了江山之后,第一件要做的事情,便是想方設法,討好百姓。
他必須要做一個仁君,才能被歌功頌德,流芳百世。
但又有哪個君王,曾想方設法討好將士?
若是討好將士,委屈了百姓,很有可能,會落得個被列為暴君的下場。
可是,將士為何一定要比百姓低人一等?
憑什么要讓他們受委屈?
百姓生活好了,將士卻吃不飽穿不暖,君王是換來仁君的稱謂,但將士們對這位仁君,會不會感覺到心寒?
顧云汐陷入了沉思。
她看著君夜玄,仿佛沒想到這種話,會從君夜玄的嘴里說出來。
到最后,就連她自己都好似感覺到,自己在他面前,就像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那般。
思考問題,太片面化了。
“四皇兄,我想回去。”她一把握住他的手。
君夜玄沒有糾正她的稱呼,只是任由她拉著自己,上了馬車。
燕北駕車,以最快的速度回府。
回去之后,顧云汐拉著君夜玄進了門,取出一張昊城地形圖,展開在案幾上。
“四皇兄,你們的大軍,平日里是如何訓練的?”
君夜玄如實道:“騎射,劍術,木樁,拳術。”
“你看,這騎射和劍術還有拳術,都是比較專業(yè),要提升他們的技能。”
顧云汐取出一本手札,一項一項記錄,又道:“但這木樁,我看著,是要鍛煉將士們的體能,是不?”
君夜玄點了點頭。
顧云汐又道:“但是鍛煉體能的方式,各種各樣,其實并不僅僅練木樁是不是?”
君夜玄盯著她在燭光之下,仿佛能閃閃發(fā)亮的眼眸,挑眉: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顧云汐回來的路上,已經想過許多種可能。
她將地形圖展開在君夜玄的跟前,眉眼彎彎道:“四皇兄,你看,昊城外頭的昊山山脈,外圍大片空地都是十分平坦的,若是在這上面,開挖梯田種紅薯玉米,你覺得如何?”
……那夜,他們聊到午夜時分。
不知道怎么回事,聊著聊著,顧云汐就坐到君夜玄的腿上去了。
若說和過去那一年有什么不一樣的,那便是她對他的身體,如今有了某種程度的渴望。
這份渴望,就連君夜玄自己都能感覺出來。
最后,她在他的懷中睡了過去。
君夜玄將她抱了起來,輕輕放在床上。
給她蓋上被子,回到外間后,他才輕聲道:“進來。”
門外站著的男子在猶豫了片刻之后,才推門而入。
“睡了,動靜小一點。”君夜玄坐在案幾后,還在看顧云汐在地形圖上圈出來的地方。
君楚離也走了過去,看著地形圖。
上頭被圈出來好些地方,還標注了一些文字。
紅薯,玉米,土豆,花生。
君楚離側頭看了眼。
隔著屏風,看不清楚床上那個姑娘,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身影。
看了好一會,他才回頭,看著依舊在研究顧云汐那本手札的君夜玄。
他抿了下唇,指尖慢慢在收緊:“四皇兄,你難道看不出來,她……不對勁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