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云汐走了。這次,竟然直接摔門離開,連頭都不回。完全不將他當(dāng)一回事!君夜玄氣得差點要將這張床給砸了。手抬了起來,卻遲遲沒有落下去。這床若是砸了,她今晚睡哪里?不對,這死女人,哪里沒地方休息?自己在這里,今夜,她肯定不會再回來。他坐在床上,看著那扇被甩上的門,眸色漸漸沉郁了下去。剛才顧云汐并沒有靠近,離他很遠(yuǎn),所以也沒有看清楚,他眼底那一片猩紅。自從她從自己身邊逃離之后,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。每次只要入睡不到一個時辰,必然會從噩夢中醒來。夢里,不是有人要刺殺他,便是有人要傷害她。再之后,輾轉(zhuǎn)難眠,便索性起來批閱文書。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?唇齒間,又涌上一股血腥味。君夜玄眸色一沉,將這份血腥的氣息,努力壓了回去。低頭看了這張床一眼,眼底,滿是委屈。不過是想來她這里,好好睡一覺而已。為何,總是無法如愿?最后,他站了起來,慢步走到門外。沒多久,便帶著一身蕭索的背影,沒入了夜色中。……其實顧云汐離開之后,就開始有些后悔了。她沒忘記自己答應(yīng)過長公主什么,只是每次見到那狗男人,心理上總是忍不住要排斥。始終,是不能好好說話。低頭看了自己的手一眼,手上,還拿著長公主命英姑拿給她的卷宗。房間是不能回去了,只能去書房慢慢看。可她沒想到的是,寢房回不去,就連書房都被人占據(jù)了!有人在她的書房里嗑瓜子。顧云汐用力閉了閉眼,深呼吸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轉(zhuǎn)身就想走。“你應(yīng)該知道,只要我想,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,有必要多此一舉嗎?”手指頭已經(jīng)碰到房門的顧云汐再一次深呼吸,這才轉(zhuǎn)身,看著他。“聽說,是你給南宮初點的穴?”沐祈年一張俊逸好看的臉,頓時烏云密布,一肚子腹誹。君夜玄那混賬東西,竟然將他供出來,真是無恥!“你以為你那位南陵王爺就很好?若不是他先對南宮初出手,我也不能輕易點了他的穴道……雖然,我武功在他之上。”顧云汐氣得想笑:“兩大高手合力對付一個醉酒的人,你們的臉呢?更何況,君夜玄難道不是你的敵人?”“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弄死南宮初之前,倒也沒必要與他為敵。”等弄死了南宮初,再回頭去弄死君夜玄,不也挺完美?沐祈年今夜心情不錯,看著氣呼呼的顧云汐,他將自己的碟子推了出去:“來,嘗嘗這北陵的地道小吃,焦糖瓜子,我猜你沒吃過。”焦糖瓜子!這不是在二十一世紀(jì)的時候,特別喜歡吃的嗎?她來北陵這么久,怎么就沒有見過這種小零食?“不用猜了,我研究的,想試試嗎?”“不試!”一盤瓜子就想將她收買,想都別想!沐祈年彎身,從一旁拎起一個食盒,往桌上一擺:“還有這個,金黃糖炒板栗,要不要試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