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生耀踢了他腦袋一下,見沒有絲毫反應,朝我笑道:“大人,他死了。”
我應了聲,轉頭看溫老爺身旁的幾人。
他們早就被梁山那毫不留情且血腥的一刀嚇傻了。
忙不迭地求饒:
“大人求您饒了我!”
“大人、我我知道溫老爺與黨項私下商議之事!”
我朝他看過去,意味不明:
“哦?”
“說說你們知道的。”
他見我感興趣,咽了口唾沫,解釋道:
“是是是!這溫賊就是靠著給黨項人的圖日將軍做兒子,這才僥幸留了一命。”
“他做小伏低,舔著臉跪求那圖日將、圖日,眾人面上不說,可心底都在嘲笑他。”
他為了活命,急忙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都說出來。
無外乎就是溫老爺為了活命,四十多歲的年紀認了比自己小一半的黨項圖日為父。
見我臉色有些不耐,他腦中靈光一閃,急切說道:“大人!”
“黨項人還在城外,企圖伺機而動!”
聞言,我倒是正色幾分。
他繼續說道:“溫賊說他們離開后,心里不平。想著趁亂再襲擊一次,也給大軍一個教訓。正好溫賊派人去找他們,這、這就對上了......”
可惜,他們不知道我事先有所準備,一時失手了。
不過......
我摸摸下巴,心中思量著。
既然黨項有備而來,那......
一想到這,我心頭微跳,腦中突然想起了一個念頭。
在周長生耳邊低語。
他眼前一亮,趁著夜色,匆匆離開。
當晚,我們清理了戰場上的尸身,又把發生的事情派人告知因廝殺聲而惶恐不安的城內百姓。
他們恐懼戰亂,還鬧出不少事端。
幸而及時解決。
得知真相后,難以置信之余又難掩憤恨。
“什么?溫家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?”
“虧得我還以為他們是好人,沒想到......”
“呸!還是死得太輕松了......”
“一丘之貉啊!”
百姓們如何鬧騰我暫且不提,只是叫人把溫家父子的尸體送回去。
若是溫府中人知趣,以后也該低著腦袋做人才是。
此時溫府主事之人順理成章地成了溫夫人。
不知她的實際想法如何,不過在丈夫親兒做出的丑事傳遍大麗城時,她當即就收拾家當準備離開。
說是自知羞愧,無顏面對城中百姓。
不過離開前,她叫人給我送來府上存著的所有糧草,而后又送來了大半身的家當。
我叫人收了前者,退了后者。
溫家做的孽,那兩父子已經受了。
而這就當作之前溫家做好事的福澤吧。
太陽西落,只余一抹清冷之色。
軍營外頭喧鬧聲起,我心頭一動,只見梁山一臉喜色地走近:
“大人事成了!”
我站起身,朝外走去,打算親眼看看。
梁山跟在我身后,仔細回復:“周將軍此次襲擊猶為順利,一共殺死一千多人,帶回近百石糧草......”
我大喜,急忙走出帳。
只見外頭正熱火朝天地搬運著糧草。
將士們鎧甲上染著血跡,面色卻難掩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