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爹雖出身顯赫、官至太傅,卻從未納妾。爹娘恩愛至今,雖紅過臉,但心意不變,每日晚膳后還時常攜手漫步湖邊。”
她看向我,眼中有些羨慕之意:“我羨慕爹娘二十多年來的感情,平平淡淡,卻真摯動人。”
“這才是夫妻相愛的意義,不是嗎?”
我鄭重地點(diǎn)頭應(yīng)下:“自然。”
“若是我們成親,我也會一心一意對你,絕對不會像那三心二意的負(fù)心郎一般,讓你徒惹傷心。”
她眉眼彎彎,笑道:“我相信你。”
像是煙花在心頭炸開,我一時心頭狂跳,就為了她說的“相信”二字。
鄭沅芷走到鄭府的馬車旁邊。
下人彎著身子請她上馬車。
她身子一頓,轉(zhuǎn)頭看我,眼中亮晶晶的,宛若星光閃爍:“裴大人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我溫和一笑,應(yīng)她。
隨即,下人放下車簾,掩蓋她明媚的雙眼。
馬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駛?cè)ァ?/p>
我靜靜看著,直到它消失在街角。
回府后,明路忙前忙后替我做事,一會端茶、一會整理案上的書籍。
我叫他:“你歇會,沒那么多事要做。”
他撓撓頭,略顯尷尬:“小人這不是眼中有活嗎?”
我反問:“不是說讓你去好好讀書?”
他瞬間垮臉。
我失笑,不再逗他,而是狀若自然地說起一件事。
“過段時間,我可能就要成親了。”
說罷,我抿了口他剛剛端上來的解酒茶。
嗯,味道清爽,倒是讓頭疼之癥緩解不少。
明路愣愣點(diǎn)頭:“好的,那小人到時候準(zhǔn)備一下......什么?”
他猛然反應(yīng)過來:“大人,這這這是怎么回事?”
我輕咳了兩聲嗓子,責(zé)怪他:
“不就是皇上賜婚,為何大驚小怪?”
明路瞪大了眼,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。
“這、這又是賜婚?”
我頗為無奈:“是啊,皇上賜婚,我也詫異。不過對象是鄭小姐,那便......”
“完蛋了。”
明路臉色有些難看:“這皇上賜婚,也推脫不得。大人啊......”
我側(cè)頭,仔細(xì)打量一眼他的表情。
他哭喪著臉,看上去替我萬分焦急。
竟不像作假。
我看著他,重復(fù)一遍:
“賜婚對象是鄭小姐,鄭太傅之女,素有才名,貌美端莊......”
明路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聽著,微不可查地嘆口氣。
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我放下茶杯。
明路眉頭緊鎖:“鄭小姐的風(fēng)評似乎不大好......”
“那只是一些流言蜚語。你讀了不少書,怎么連三人成虎的道理都不懂了?”
明路沉默一瞬:“七皇妃雖是我的舊主,但事關(guān)大人我不得不說。”
“小人只是怕大人再次受到傷害,之前因七、七皇妃一事,您受到多少委屈和責(zé)罵,小人不愿意再看到。”
我神色微緩:“她們是不一樣的。”
沈晚舟厭惡世間男子薄情寡性。
卻在我與陳嘉佑二人之中左右游移。
而鄭沅芷,她因家中父母恩愛,耳濡目染,只想找個真心相愛之人,白頭到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