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嘆了口氣,語氣低落下去。
“朕才知道,原來是左商那個小人暗中陷害。”
“皇上英明!”
皇帝頓了頓,意味深長道:“你當時護著太子,也是忠勇可嘉。”
“如此,便升你為戶部侍郎如何?”
我言辭感激之至:“多謝皇上,微臣感激不盡,自然勤勉做事以奉君。”
說完,我跪地磕頭。
心里卻重重一沉。
戶部侍郎。
也不知皇帝是不是另有深意。
說罷,似乎我們該退下了。
可皇帝突然問道:“陳嘉佑呢?”
我眉頭一皺,拱手回復:“他的尸身正在地牢里。被將士抓捕時,他冥頑不靈,誓死反抗,尸身......猙獰可怖。”
聞言,皇帝沉默一瞬。
“猙獰可怖......”
他眼中似乎浮現一絲水光:“到底是父子一場,叫人送去偏殿吧,朕最后看他一眼。”
聞言,我面色不變。
一旁的太監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顫,低頭應是。
離開皇宮之時,我正好看到禁軍運送著棺材進宮。
沈晚舟突然嗤笑了聲。
我朝她看過去。
她道:“當真是諷刺。”
“要利用陳嘉佑的人是他,要殺他的人也是他。”
她壓低了聲音,卻更顯嘲諷之意。
我看著裝著陳嘉佑的棺材逐漸消失在視線里:
“是人心莫測。”
皇帝至高無上,玩弄權術,兒子不過是他眼中權利的斗爭品。
可偶爾,也有絲微妙的憐憫。
沈晚舟朝我擺擺手:“行了,你記得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就好。”
說罷,她策馬離開。
我收回視線,馬不停蹄朝著裴府而去。
到門口時,我急急翻身下馬,險些腳滑。
卻不在意,只快步上前,把門敲得咚咚響。
門房原先還有些不耐煩,聽到我的聲音后,急忙把門打開。
“大人!”
我不顧得和他們說什么,直直朝院子里而去。
然而里外找了一頭,卻根本看不到鄭沅芷。
人呢?
去哪了?
她的侍女香玉正從外頭進來,見我左右找人,急得額頭熱汗直冒,當即明白過來,大聲叫道:“大人,夫人在東廚里!”
聞言,我快步朝東廚而去。
到那時,卻見她在里頭做著什么東西。
炊煙裊裊,只有人間煙火的美好。
“沅芷。”
我緩和呼吸,輕輕叫了她一聲。
她沒回我。
依舊自己低著頭,在動手做著什么。
“沅芷。”
我朝她走近,聲音也大了些。
她似乎愣了一下。
我迫不及待,快步走到她身旁,一把抱住她。
她渾身僵硬,抬頭時一瞬間呆愣了。
“你回來了?”
“你回來了!”
她眼睛閃動著水光,叫人一見便心軟。
我低頭,與她額頭相貼:
“是、是,我回來了......”
“陳嘉佑已死,我馬不停蹄地回來。”
“好!真好。”
說著,她身子忍不住顫抖,口中喃喃著。
突然想起什么,拉著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