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此話一出,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的話語中似乎有關心,卻又帶著幾分責備。
也正是這樣的語氣,讓我有些難以招架。
見到我這幅樣子,二叔嘆了口氣。
不經意的看了眼我身邊的拳套。
隨后招呼著讓我坐下。
“我許久未來看你,倒是最近聽說你的不少事情。
步步悲催步步難,我問你你可怪我?!”
二叔的臉上帶著一抹詢問,語氣中也帶著一抹惋惜。
想當初,我何等意氣風發。
一席少年短衫,盡顯青春活力。
可如今,我才三十好幾,卻比二叔這個快五十歲的人,都要顯得老氣。
那一股遲暮之意,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沖淡的。
聞言,我心中說不上是什么滋味。
我知道二叔是在說什么。
他在提曾經讓我出國的事情。
可是那難道不是我自己的選擇嗎?
我怎么會怪二叔?
想到這里,我苦笑了下,隨后說道。
“一切都是我的選擇,哪怕是后來我回國。
一切都和二叔無關,我怎么會怪二叔。”
聞言,二叔嘆了口氣。
隨后繼續說道。
“我再問你一次,后悔嗎?
如果后悔了,我帶你離開這。
脫離苦海,脫離一切。
只是從此以后,你就不要在與林婉見面了。
國外也不是沒有漂亮的姑娘,只要你想,總會能夠遇見下一個令你心動的人。”
我知道二叔是在關心我。
可有的時候,人是很固執的。
尤其是像我這種。
聽到二叔的言語。
我搖著頭,輕聲說道。
“二叔,即使你再問一遍,十遍二十遍,我的答案可能都不會變。
我并不后悔回來,也并不后悔結婚。
我唯一后悔的是從一開始就認識了林婉。
第一最好不相識,如此便可不相知。
這是倉英嘉措寫的詩,卻也是我的想法之一。”
二叔看著我這個樣子,眼中似乎有嘆息閃過,搖了搖頭。
“我不懂感情,便是半百的人。
也從未遇見過年你這樣的人。
只是情深必壽,慧極必傷。
再多的情感,得不到宣泄與釋放,遲早會出大問題。
上次我見到你的時候,就在醫院。
想不到現在你依舊如此執著。”
“這人間的姑娘,又不是只有林婉,就非她不可?”
我聞言搖了搖頭。
“二叔,不是非她不可。
而是都不可。
現在的我,已經不會再相信任何事情了。”
“那為什么不和我回去?”
二叔追問道。
我搖了搖頭。
“我有我的理由,或者說就只是因為任性。”
二叔聞言徹底死心。
猶豫了一會后還是說道。
“既然你依舊如此,那我就不強求什么。
你知道我的聯系方式。
等你在這邊待不下去了,累了,想回去了。
就給我打電話。
我帶你走。”
“謝謝二叔。”
我鼻頭微酸,對著二叔由衷說道。
二叔只是微搖了搖頭,似乎還在為我嘆息。
二叔走了。
走的時候,我們僅僅只是握個手。
我看著他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視線里。
心中五味雜陳,說不出是什么感覺。
我知道二叔是為我考慮的。
但我真的不想回去。
我的奶奶死在那邊。
想來看見了,只怕是要更加傷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