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總是這樣說。
可為什么，我卻是一直在覺得是我配不上你呢？”
秋然唇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，繼續說道。
“你怎知，你對于我而言，又不是一河清夢？
是我可望而不可及，亂了四季時序，幾十年如一日等待的清歡？
你總說我配不上你，可我也總覺得配不上你。
我無數次的想要放棄。
但總有些感情是抑制不住的。
如同一杯加滿了毒藥的醉人美酒，明知道喝下去就會死，但是誰又能懂得那種刻骨銘心？
祥恒，你我都是同一類人。
總是渴望著一段恒久遠的愛情。
過去我成全了你和林婉八年，我幾乎沒有任何打擾。
興許在你看來，這沒有什么。
但是你現在的處境，想必不用我再重復。”
“愛，從沒有一個定義。
感情，也沒有。
只有一廂情愿。
我知道你快要死了，可我未嘗不是？
醉死人間，醉死天山，這都是我設想過最浪漫的死法。
所以，你可以答應愛我一次嗎？
一次就好，我從不奢求或者渴望太多。”
秋然的聲音壓的低低。
明明只是一段平淡的敘述，沒有任何情話的描述。
可我卻只感受到了心的抽搐。
這單方面的盛世之戀，跨越如此的歲月。
到了現在，依舊彌漫著醉人芳香。
秋然，真的是和我一樣的人。
不，不僅如此。
她比我更加的深沉，熱烈。
也比我更看得清人性。
明明我們兩個都是這世間最清醒的人。
我自詡看得透世界，卻讀不懂人心。
她看得懂人心，卻走不出感情的漩渦。
我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感動，在涌動。
但比這感動更重要的是，我有些好奇秋然所說話語中的其中一句。
她也要死了？
她為什么會死？
和我一樣？
情深不壽，慧極必傷，難道真要在這里應驗？
我語氣微有些波動的徐徐開口。
“我可以嘗試一下，抱團取暖，也未嘗不是互相慰藉。
只是，能不能告訴我，你為什么說你和我一樣快死了？
別告訴我你會殉情，那樣我可是會看不起你的。”
聞言，秋然笑了笑。
有些滿足，似乎是等來了，期待已久的結果。
只聽她輕聲說道。
“怎么，只允許你得了絕癥，就不許我陪你一程？”
聞言，我的瞳孔緊縮了一下。
“你......”
“沒錯，我給自己移植了癌細胞，現在已經確診了癌癥。
雖然沒有你那么晚期，但是不治療的話，發作的同樣會很快。
和林婉一樣，那些布局癌癥新藥與創新藥都是我的手筆。
如果研發不出有用的藥物，我們應該是可以一起死的。
你難道不覺得，這樣也是一種獨特新奇的體驗嗎？”
秋然笑著說道，似乎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說什么。
可我心底卻只覺得發寒。
本以為秋然會是因為什么意外，沒想到居然是自己移植。
真是個瘋子。
我情緒失控的破口大罵。
“你有病吧！還是瘋了？
大好的年華，不去享受，而去找罪，你真的是瘋掉了。”
看見我情緒失控的樣子，秋然嘴角居然還是笑意。
我有些不能理解著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