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口,原本已經起身要得意離開的陸元兒,霍然轉過身來,瞪向沈瓊枝的目光,甚至險些沒遮擋住惡毒之色。
“什么法子?”
燕北立刻問。
宣誠長公主則微微抿住了紅唇。
沈瓊枝才道:“便是這小獸啊,它雖已被虐殺,獸類的靈魂也很脆弱,但若仔細溫養幾日,將它的魂魄溫好,我便有一術法,名為觀生術,便是可看到小獸臨死前的畫面,想必,那必定是殺它之人的臉吧。”
沈瓊枝頗為自信的道。
但陸元兒的眼底卻是明顯有些慌亂了,她看著宣誠長公主。
但宣誠長公主卻不看她。
“這個法子果然好,”燕北立刻笑道:“這躲藏在暗處的奸細,實在可恨,隨便一個計謀就害死了兩千將士,若不揪出此人,難保不會有下次。”
“沒錯。”
營帳內一片附和,大家都是恨死了奸細。
“只是這溫養小獸的魂魄,需要幾日啊?”
沈瓊枝道:“也不用太久,三日即可,將軍大可放出消息,若那心虛之人聽到了,想來必然來毀了這小獸,說不定到時候連三日都不用等了。”
“好主意,還得是沈家后人,本元帥再記你一功。”
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,全然沒注意,陸元兒一張臉已經微微發白了,她仿佛再也呆不住了,轉身就出了營帳。
但今夜,注定是心思各異。
沈瓊枝與君不言出來的時候,剛好遠遠瞧見宣誠長公主與駙馬陸侯,也正遠遠的離開,可不知怎么的。
宣誠長公主心不在焉,竟是險些平地摔了一跤,被陸侯趕忙攙扶住。
“公主,你這是怎么了?”
陸侯一臉疑惑,今日的公主明顯狀態不太對。
宣誠長公主卻是面色復雜,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咽,只道:“回去說。”
......
這邊的沈瓊枝看完后,問:“此番陣石的事情,我有九成把握是陸元兒搞的鬼,雖不知道她的目的,但她心虛了,只是我不懂,國師的符箓素來厲害,今日卻失靈了?”
她看了君不言一眼。
君不言無奈的聳了聳肩,道:“我也沒想到結果竟是如此,不過我讓陸元兒發誓的時候,試探了長公主的態度,之后又想起長公主手中有一寶物,乃圣祖時期的法器,傳聞長公主幼年經常噩夢連連,先帝疼愛公主,賞賜于她,護她平安,后來就一直帶在長公主的身上,若說誰能避開本國師的真話符,大概就是長公主了吧?”
“長公主居然也知情,而且還包庇了陸元兒?”
沈瓊枝冷笑,不過她對此事也不算太意外,畢竟,在京城的時候,陸元兒同樣惹下北山禍亂,周武帝要打他們板子,長公主便親自包庇了。
至今只是區區害死了兩千將士,長公主再包庇一次又有何妨呢。
只是可惜了這位少年從軍的長公主,她半世積攢的好名聲,要徹底被毀了。
哪怕常言道,人無完人,再厲害的父母,也是過不去兒女那一關的,若是尋常禍事,或許沈瓊枝還能共情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