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周武帝需要一把尺子,一把衡量人心的尺子。
本來周武帝像讓君不言來做這尺子,后來他發(fā)現(xiàn),君不言這尺子,是一把軟尺,他還不好控制。
不及沈瓊枝的性子來的剛硬。
而周武帝既然選定了沈瓊枝,便就不會辜負她的信重,這人心啊,便就只能任憑她,一量到底了。
只是沒想到,第一個被丈量的,竟是她的姐姐,罷了罷了......
“你既是一大司的司守,授命于朕,亦是授命于天,該怎么做,便就怎么做,”周武帝堅定的道。
沈瓊枝聞言,眼底出現(xiàn)了一絲滿意的笑容。
“臣領命......”
“陛下,長公主與陸侯求見。”
門口有內(nèi)侍來報。
周武帝看了沈瓊枝一眼,這事既然交托給了她,便是聽她的,沈瓊枝則道:“既然被狀告的來了,陛下怎不好不見,這打死人還得讓人家喊聲冤不是,說不定長公主是被污蔑的呢?”
且聽聽長公主狡辯吧。
很快,長公主和駙馬陸侯就進來了,他們齊齊看了眼沈瓊枝,面色仿佛看不出太多情緒。
長公主見過禮后,率先開口道:“陛下,臣聽聞,就在剛才,國師府內(nèi)有人誣告臣,說什么宣誠一戰(zhàn)我才是罪魁禍首?臣聽聞后惶恐不安,生怕有人蓄意潑臟水,所以便來宮中解釋。”
“長公主好生的耳聰目明啊,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?”沈瓊枝道。
長公主撇眼一眼她,道:“本公主還沒有到耳聾眼瞎的地步,護國侯與本公主素有舊怨,不該避嫌嗎?”
“巧了,陛下剛將此案交給我,而此案也非我莫屬,那狀告的婦人與死者便是知道,咱們有仇,知道全京城,只有我沈瓊枝敢硬剛你長公主,若換了人,豈非失了原有的味道。”
長公主被說的暗咬銀牙,道:“那護國侯要怎么查?抽出那婦人的魂魄問個明白嗎?還是用你那個什么觀生術,在觀一觀嗎?”
長公主之所以趕來皇宮解釋,他們夫妻也是做過精密考量的,雖然陸侯有些失了心氣。
但這事,事關他們的晚節(jié),與家族的門楣,也不得不跟隨長公主進宮,做這最后一搏了。
因為他們篤定,陳有福在大嘴巴,也不可能將當年的那件事告訴他的夫人,所以陳夫人所知道的事情內(nèi)容。
僅僅只有那一句話:二十年前,宣誠一戰(zhàn),長公主才是罪魁禍首。
但僅憑這么一句話,想定長公主的罪,也是癡心妄想的,更何況時間已經(jīng)過去整整二十年了,當年的人事早就都離散了。
去哪查,找上閻羅殿去查嗎?
“還是讓那君不言在畫一道真話符箓,貼在本公主的身上,再問一問?”長公主冷笑著道。
倒不是長公主不怕真話符箓,而是真話符箓與被施法之人,是有等級差的。
普通符箓師的真話符箓,可以令普通人輕易吐露實話。
但僅僅只是幾句的實話,畢竟控制人心,不過區(qū)區(qū)片刻,太復雜的內(nèi)容,必須一問一答的形式完成,比較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