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燕北面上沒有絲毫懼怕之意,正如他自己說的,十三侯家的兒女,與尋常百姓家的兒女,沒有任何分別。
如今,他也只能在垂死掙扎之際,喊上一句,“父親,兒不孝。”
用他的命,將陣石拉到位置,陣法,應該就不缺了吧!
“燕將軍......”
“燕將軍快回來啊......”
城樓上看到這一幕的將士們,更是肝膽欲裂。
燕北等人此刻一面手動抵擋箭雨,一面舉著盾牌慢慢后退,但盾牌上幾乎已經(jīng)被射滿了,破碎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。
就在那盾牌破碎的瞬間,忽然一道金光灑下,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,直直的從城樓飛下,他手中拿著一道符箓。
那符箓落地化成了盾牌,盡管只是暫時的,但是卻大大削減了敵軍箭雨的威力。
“國師?”
燕北一驚。
沒錯,來人正是君不言,他本是國師,此來靈州也是監(jiān)軍,是文臣,實在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刀光劍影的沙場,更沒那個義務。
但是他來了。
“燕家都是忠義之士,今日本國師若不出手,只怕此生都會后悔,今日能與將軍并肩作戰(zhàn),是君不言的榮幸。”
“可我們回不去了,這里距離城門太遠了,你這符箓盾牌......”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。
燕北實在不愿看君不言陪他一起死。
誰知君不言怪笑一聲回頭,“將軍,誰說我來送死的?你來送陣石,不就是完善法陣的,如今法陣已經(jīng)完善,我們只等著大破敵軍的金石陣便是,然后我們跟著大軍沖殺過去,所以我才說,能與將軍并肩作戰(zhàn),是君不言的福氣。”
“雷神陣!”
燕北怎么可能會忘了雷神陣,但他前來送陣石,本來也是帶著僥幸心理想要修復的,他不是因為信任沈瓊枝,而是想要救前方還在周旋的將士。
“難道......”
“起陣。”
城樓上,法陣前,沈瓊枝已經(jīng)重新起陣,她手持碧霄劍,拔劍而出的瞬間,天空狂風大作,烏云滾動,比之前更為恐怖的驚雷自烏云內(nèi)落下。
整個城門前,飛沙走石,天地無光,宛若末日,更是將敵軍的箭雨,吹了個七零八落。
道道驚雷落在了敵軍的金石陣上。
那些銅筋鐵骨的敵軍將士,登時仿佛都恢復了血肉之軀。
剛才沖殺的先頭軍隊,有三千人,此刻已經(jīng)殺的不足一千,但依舊在拼命周旋,因為當兵的第一天,將軍就說過,只有拼殺茍活到最后,才有活命的資格。
“殺呀......”
風沙漫天,這一次,他們的兵刃居然砍死了一個敵國士兵,那敵軍也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。
金石陣破了。
“金石陣破了,沖呀,去救我們的人......”
整個靈州城上,瞬間沸騰了起來,城內(nèi)看不到的將士們,也知道是燕大將軍扭轉(zhuǎn)乾坤了,緊閉的城門瞬間打開。
早就準備好了的將士們,沖殺而出。
他們自漫天風沙,滾滾驚雷中殺來,將沒了金石陣保護的敵國軍隊,當真是殺了個片甲不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