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瞥了一眼宋婉意,發(fā)現(xiàn)她低著頭一言不發(fā)。
「嘖。」
宋致禮簡直想扇自己一耳刮子,他想表達的意思明明不是這個。
宋明珠掩住上揚的嘴角。
宋婉意這么蠢,她都不屑于對付她,她自己就會把自己作死。
看著宋明珠戲謔得意的神情,宋瑾塵眸色暗了暗。
他想說些什么,爸媽對親生妹妹是否過于偏激。
最終卻不知如何開口。
我感受著胸腔里傳來一陣一陣地疼。
小姑娘從來都沒有和宋明珠比,她只是想要家人再給她多一些關注。
哪怕對于她的關注只有宋明珠的十分之一,她也會在暗地里悄悄開心很久。
久到夜晚入睡時想到都是笑著的。
她會把和家人的每一次小事記在本子上。
每每不高興時翻出來又會偷偷地笑。
可是她渴求卻是那么難。
我任由著原主的情緒在身體上發(fā)泄,眼淚一滴一滴滾下來。
帶著哽咽沙啞的聲音。
「如果從一開始就不接受我,為什么要把我接回來?」
「我嫉妒心強嗎?我的親生父母在我的面前對一個假貨噓寒問暖,一點磕著碰著都受不得。」
「而我的親生哥哥卻把那么燙的菜潑到我的臉上,沒有一點關心,一句道歉。父親甚至害怕我的樣子走出去給宋家丟臉!」
「但是,你們承認過我的身份嗎?誰知道我是宋家的孩子呢?」
「我只是一個活著像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,在學校任由別人罵我是孤兒罷了,您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對宋家的名聲帶來什么危害。」
「不如就當我從來沒有回來過吧?」
反正也是快死的人了…..
恐怕死了,他們也不會在乎吧?
為什么啊?要生下我…
那晚后,我還是收拾了東西住了校。
被小姑娘的意識占據(jù)后她似乎不見了,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感受到屬于她的情緒。
我開始每天都給梁牧帶早餐。
但他都會把那點早餐一分為二,讓我也吃。
課間還會從他的桌肚里掏出小甜點給我。
美其名曰說是給我的謝禮。
這天我又把他的早餐連著小甜品塞在桌肚里,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動。
胃癌中晚期,我沒有食欲,甚至不覺得餓。
如果不是梁牧,我根本想不起來要吃東西。
中午放學課室里都走光了,吃飯的吃飯,回家的回家。
我從桌肚里摸出止疼藥,就著水吞了下去。
突然后面?zhèn)鱽硪魂嚨首訃W啦地板的刺耳聲音。
我驚了一下。
一直以為教室里已經沒有人了,沒想到梁牧還沒走。
梁牧看著女孩這些日子越發(fā)消瘦的身影。
面色沉沉地盯著我。
「宋婉意,我已經知道了。」
他雙手抓住我的肩膀,認真道:「我知道你得病了。」
我輕嘆一口氣,怪不得最近這么反常,作業(yè)也不抄了。
梁牧看著女孩好似無所謂的神情,皺眉道。
「去治療,我給你錢。」
說完又怕女孩誤會,趕緊補充。
「就算是借你的,等你病好了,就幫我補課,就當還錢了。」
我心下涌起一陣暖流,傻不傻呀。
「我自己都是半吊子呢,要補課找別人去。」
梁牧氣急,「我是想讓你治病,你知不知道?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