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衡道:“您說如果喻總愿意把琺瑯彩小碗讓給您,您就請他吃飯。他說可以,明晚六點來接您。總結一下就是,明晚六點,您請喻總吃飯,喻總把琺瑯彩小碗帶來,讓給您?!?/p>
邏輯沒毛病。
南潯卻是擰緊眉頭,“誰答應他了?”
顧衡無辜地眨眨眼:反正不是我。
一想到明晚要和喻城衍一起吃飯,南潯整個人都不好了,連吃海膽的胃口都沒了。
南潯接上南琳,一起去了白七訂好的日料店。
白七知道南琳棄暗投明之后就完全拿她當自己人了,熱情地招呼著南琳,睨一眼喪眉耷眼的南潯,“怎么了你,不是饞這口很久了嗎?這海膽新鮮著呢,快嘗嘗?!?/p>
南潯“嗯”了一聲,悶頭吃起來。
南琳滿臉擔憂地看著悶悶不樂的大姐,不敢說也不敢問,疑惑的目光朝對面的顧衡看過去,用嘴型無聲地問他:大姐怎么了?
顧衡朝她搖了搖頭,示意她:沒事,不用擔心。
他把壽司推到南琳面前,“吃不慣三文魚就吃這個,頂飽。”
南琳乖巧點頭,感激地沖他笑了笑。
日料店對面的長街上,喻城衍默默注視著坐在玻璃窗邊悶頭吃飯的南潯,她對面坐著一個穿著白衣服,面容俊朗的男子,不是別人,還是白家七少,白鹿予。
白家七少也算是個人物,在外界他也是個冰冷貴公子,但不知為何在南潯面前就分外殷勤。
夾菜也就罷了,還給她擦嘴……是不是有點過分了!
喻城衍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下顯得分外沉冷,一想到南潯百般拒絕他,就是為了和別的男人出來約會,他心里就莫名不爽。
何照坐在副駕駛位子上,掛了電話,跟喻城衍匯報,“喻總,我讓人把小碗從博物館請回來了,明天就送到南城?!?/p>
喻城衍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何照想了想,還是忍不住道:“您想好了嗎?您那么喜歡那四只小碗,舍得就這么著送出去?”
喻城衍是個收藏家,何照跟了他這么久,還沒見他主動給出過什么東西,這還是頭一回,博物館館長都覺得不可思議,連問了三遍,“確定是喻總親口說的?到底要送給誰啊?”
何照確定一定以及肯定,告訴館長是要送給前太太,老館長這才舒展開眉毛,滿含深意地說了句,“那這是要死灰復燃的預兆啊。”
“……您能換個詞嗎?”何照嘴角抽了抽,“破鏡重圓”也好啊。
喻城衍面上倒沒看出有什么不舍得,看著南潯在玻璃窗后的側顏,道:“我的就是她的,沒什么舍不得的?!?/p>
南琳上廁所的空檔,白鹿予追問南潯,“到底怎么回事,誰惹你不高興了?”
南潯喝著日本清酒,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。
顧衡眼觀鼻鼻觀心,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下,白鹿予聽著,這才明白過來,“嗨,我當是什么事呢,不就是他請你吃個飯么,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“砰?!本票p叩在桌上,南潯抬起頭,表情憤懣,“不是他請我吃飯,是要我請他吃飯!”,content_n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