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大河帶一家三口到了牧場醫院。病房楊大河推開門,說道,“李老師,你看看誰來看你了。”李崇的聲音,和李紅袖印象中的相比,蒼老了很多,“誰又來了?都和你說了,別跟大家伙說我燙傷的事情,你怎么就......”“爸!”李紅袖的聲音打斷了李父的話。李父起先還以為自己幻聽了,一直到楊大河讓開門,李紅袖邁進病房的那一刻,李父才相信,他的女兒來了。“紅......紅袖啊?”李父燙傷的是腿,原本正在床上坐著,看見李紅袖,下意識就要下床。“爸爸,您別動。”李紅袖牽著暖寶走到病房跟前,“爸,我來接你回家了。”李父眼眶頓時紅了。這是他,十多年沒有見過的唯一的女兒紅袖啊。當年,她背著一個軍綠色的包義無反顧的離開家的時候,不過才十六七歲,現在卻已經二十八歲了。他微微抬眸,逼退自己眼眸里的濕意。李父就是最傳統的那種不善言辭的父親。我可以把我畢生的愛都給你,但是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我愛你勝過一切,但是我不說出來。在信中對于思念的隱晦的表達,已經是一個鋼鐵直男老父親的底線了。李紅袖站在一旁默默的流淚。說不出話來。她爸爸老了。兩鬢都花白了。背脊也挺不直了。眼睛換成了老花鏡。可是——這就是她的父親,是這個世界上和自己血脈相連的最親的親人。暖寶輕輕握住李紅袖的手,“娘。”聲音嬌嬌糯糯。李父一直在輕輕的打量著女兒身邊的小女孩,他都不敢說話,唯恐會嚇到他。他知道這就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在夢里夢見的暖寶。可是他不敢認。李紅袖被暖寶的一聲娘拉回了情緒,她趕緊把江老四拉過來,和李父介紹,“爸爸,這個是四哥,這就是您一直掛念的您的外孫女,小暖寶。”江老四臉繃的緊緊的。看著就十分的緊張,“岳父。”暖寶就輕松多了,好像這么多年,外公給自己寄的信紙上的字都活了似的,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楷字拼湊成了外公的模樣。小姑娘嘴巴甜甜的喊人,“外公,我就是小暖寶呀!”隔輩親這話一點都不假。好像當父親的時候說不出來的話,當外公的時候就能很容易的說出來了。李父拉過暖寶。是越看越喜歡,“外公一直盼著和暖寶見面,只是沒想到暖寶長這么高了,坐了很久的車吧,累不累?”暖寶搖搖頭,“不累,能來接外公,一點都不累!”李父笑不攏嘴。讓暖寶坐在床邊,抬眸看向李紅袖夫妻,說道,“你們教養了一個好閨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