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車子駛離醫院地下車庫,外面明媚的陽光照亮了車廂。
讓穆棉更清晰的看到了傅硯池右臉上那一抹鮮紅刺目的掌印。
她不禁默默捏緊了手心,有些懊悔自己剛才的沖動。
偏偏腦海里就是揮之不去剛才他在醫院里親眼目睹的那個畫面。
一直以來,穆棉都覺得自己算得上是一個情緒相對穩定的人。
尤其在傅硯池面前,過去三年她一直都很隱忍。
隱忍著他對她的冷漠,霸道,禁錮,甚至是威脅。
可是近來一段時間她不知道是怎么了,總是容易被他的一些舉動或者言語牽動情緒。
以至于像剛才那樣沖動之下打了他耳光。
如此失控的自己是她不能接受的。
努力壓下內心翻滾的情緒后,穆棉終于還是平靜的開了口:
“傅硯池,我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跟你道歉!對不起,我并非有意冒犯,只是覺得,再這樣糾纏下去,大家都會很辛苦。”
“其實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,畢竟你和夏小姐曾經在一起過,夏氏出事你的確不能袖手旁觀,尤其夏董事長現在身體也不好,這時候,夏小姐更需要你……”
“所以呢?你的意思是,她需要我你不需要我,所以你準備把我讓給她?”
紅燈路口,傅硯池停下車子時,冷厲逼人的聲音打斷了穆棉未說完的話。
雖然她沒說完,但傅硯池也的確是一針見血的,說中了她要表達的意思。
所以她沒有逃避他的目光,反而是從容的迎著他眼底銳利逼人的寒芒,平靜的回答:
“的確,她比我更需要你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傅硯池驀地失笑,只是那陰冷的笑聲令整個車廂的溫度都降至了冰點。
然后他咬著后巢牙,憤恨的一字一頓:
“是,我知道你最需要的只有那個姓林的,但是我告訴你穆棉,只要你做過我一天的女人,這輩子就別想再嫁給別的男人,除非,你想再讓他一無所有!”
話落,傅硯池狠狠踩住油門,再次啟動了車子。
看著他連超了幾輛車,把車速提得飛快,穆棉不安的扶著車門,然后注意到車子駛去的方向不是他公司也不是他的別墅。
“傅硯池,你要帶我去哪兒?”
“你說話啊,我還要去上班呢,你到底帶我去哪兒?”
穆棉不安的詢問了一路,然而傅硯池都沒再說任何話。
直到車子最后戛然而止的一刻,穆棉疑惑的從車窗望出去,頓時眸色一顫!
她沒想到傅硯池竟帶她來了民政局,驚訝間,穆棉怔怔的扭頭看去。
只見傅硯池隨手從車座旁邊拿起了兩個戶口本,穆棉認得那其中一本是她的。
從三年前他逼她來到他身邊那刻起,就把她的戶口本搶過去一直放在他這里。
現在他突然把它拿出來,難道是要跟她……
“下車!”
不給穆棉掙扎的時間,傅硯池很快下車為她打開了副駕駛車門。
他筆直的站在車門旁,剛毅的俊顏上滿是肅然,仿佛他即將要做的這件事已經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后的決定。
于是當穆棉還坐在車子里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時,傅硯池已經沒了耐性。
他直接把她從車子里抱出來,登上臺階,一路不顧所有人訝異的目光,徑直帶她走進民政局的婚姻登記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