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若伸手將人拽住:“小昭!”
隨后看向大夫:“抱歉,她只是著急我的身體,您有話可以直說。”
大夫嘆了口氣:“夫人是著了風寒,只需服幾幅藥就能痊愈,只是……”
說到這兒,他停頓了瞬,才繼續問:“只是夫人體內藏有一毒,日久積累,已經侵入五臟六腑,危及性命了!”
聞言,小昭和沈若都是一愣。
相比起小昭的慌亂,沈若強裝著鎮定:“可知道是什么毒,如何解?”
“石斛散,此毒乃是西域石斛花所生,長年累月接觸,便會中毒。”
石斛散……
沈若只覺得耳中一片轟鳴,死寂。
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,那是她出嫁之日,母親親手送與自己的。
可母親怎么會……
沈若手緊攥著:“有沒有可能診錯了?”
大夫搖了搖頭:“絕無可能。”
沈若心里一團亂麻,小昭瞧出來,便做主送大夫出門。
等到回來的時候,眼圈卻是紅的。
沈若看見,心里咯噔一下:“怎么了?”
小昭搖了搖頭,跪在沈若身前,只哭,卻不說話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沈若攥著她手。
感受著她冰涼的掌溫,小昭終于繃不住,哭了出來:“大夫說您中毒太深,只有……只有三月可活了!”
聞言,沈若眼睫顫了顫,慢慢收回了手。
她很平靜,平靜得讓人害怕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沈若喃聲念著,雙目無神。
突然,門被推開,薄母從外走進來,看著氣氛悲戚的主仆兩人,皺緊了眉。
“聽聞你們剛剛請了大夫?”
沈若回過神,按下想要說話的小昭點了點頭:“著了風寒,請人來看看。”
薄母點了點頭:“下次直接請府醫,你好歹是阿行的妻子。”
“是。”沈若應聲著。
不管怎么說,嫁進薄府這三年,薄母待她很好。
這時,卻聽薄母聲音再度響起:“沈若,我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說。”
沈若有些疑惑,沒等問。
就聽薄母說:“薄府家規,男子終生一妻不納妾,你得不到阿行的歡心,便自請下堂吧。”
薄母并沒有逼沈若,只是字字懇切。
卻也讓沈若,無法拒絕。
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,沈若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彎曲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