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說沒必要吧,蘇盛臨已經點頭答應:“那就安排。”我回頭看他,他不客氣地道:“你能比醫生還懂?”“......”我只好閉嘴。他臉色一直略帶威嚴,不似往日那副溫柔和煦的模樣,我也不知他是還在生早上的氣,還是因為我受傷而另外生氣。我被護士推著乖乖做了核磁共振。等拿到報告,結果比我想象得更糟糕。“外傷引起的髕骨骨髓水腫,髕上囊及關節腔積液,先保守治療吧,起碼得休養四到六周,盡量少運動,多休息。”醫生利落地交代完,轉頭開處方。我心情沮喪到極點,想著年底一堆事,我又行動受限,一時煩躁極了。“給她開最好的藥,有什么中醫理療手段,也統統用上。”蘇盛臨臉上一點溫和都沒有了,瞥了我一眼,給醫生下令。“蘇先生請放心,我們一定用最好的治療手段。”醫生保證完,當即喚來護士,帶我去做理療。我害怕疼痛,連打針的痛都怕。所以當看到那一排明晃晃的針灸時,我第一反應就是排斥,恨不得起身逃跑。“醫生,能不能別用這個,我暈針......”我故意把情況說的嚴重些,掩飾心里的恐懼。“暈針?”醫生疑惑。蘇盛臨走上前來:“她是害怕。”我回頭瞪他。醫生明白過來,解釋道:“針灸不疼的,你膝蓋腫得這么嚴重,通過針灸能達到活血舒筋、通絡止痛的功效,能有效促使膝關節損傷所造成的淤血水腫吸收。”聽起來很不錯,但我還是害怕。可醫生跟蘇盛臨都沒打算尊重我的意見。“躺著還是坐著?”醫生起身,看向我問。我見那診療床有點高,上下都不方便,只能緊張地說:“就坐著吧......”于是護士又搬了個矮凳過來,從柜子里取出一沓消毒包布墊在上面,然后抬起我的腿放好。我看著醫生取出的針,身體不由自主地發抖,雙手緊緊摳著座椅邊緣。下一秒,蘇盛臨走上來,大掌包裹我的腦袋,微微用力轉開,把我的臉埋在他身前。“別看,放松。”他低聲安撫,語調很溫柔。甚至為了讓我看不見醫生施針,還把大衣拉起,讓我整個上半身都快埋在他衣服里。一瞬間,我所有感官都被切換了頻道。我腦子里哪還能想到對針的恐懼,只剩他身上清新干爽的森林草木清香,以及他溫暖入骨的舉動。這一刻,我若說我跟他清清白白,就是普通朋友,連我自己都不信了。膝蓋一涼,我身子跟著抖了下,頭頂落下聲音:“醫生在消毒,別緊張,放輕松。”我也想,可我做不到。很快,針刺感細細密密地傳來,我身體崩得更厲害了,在他懷里情不自禁地發出嚶嚀聲,又或是哭聲......我雙手緊緊拽著他的衣服,哪還管我們是什么關系。這一刻,他就是我的精神支撐,是我的依靠。過了不知多久,他輕輕拍了下我的頭,低聲提醒:“針扎完了,要停一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