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辭深問她：“什么照片？”
許灣臉瞬間更白，嘴唇顫動了幾下，卻沒有發出聲音，感覺從頭頂到指尖都是冰冷的，血液幾乎都要被凝固住。
周辭深收回視線：“你應該知道，阮忱之前去找過秦宇暉幾次，但他自己知道分寸，沒有把他往死里打，這次的原因，和那幾張照片有關。”
盡管已經心里有數，秦宇暉都已經給她發了照片威脅，他去找阮忱又怎么可能不拿這個做文章……
可是聽到周辭深這么說出來，許灣還是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，感覺一盆冷水倒下，讓她整個人都如同被人緊緊扼住了脖子，無法呼吸。
很快，沈子西也趕到了。
看到周辭深在，他本來想習慣性的耍兩句嘴皮子，可是見現場的氣氛這么壓抑，便把到嘴的話收了回去。
看來這次的事件，比他想象的嚴重啊。
沈子西咳了聲，打破了沉默：“都別垮著一張臉嘛，先讓我進去看看是什么情況，我跟他聊聊。”
周辭深嗯了聲，直接進了局長辦公室，商量取保候審的事。
而審訊室那邊，阮忱對他的罪行供認不諱。
只是不論警察怎么問他，為什么要打秦宇暉，他卻對此只字不提。
沈子西過去的時候，也沒從警察那里得到任何消息。
審訊室里，沈子西坐在他對面：“你還記得我吧？我叫沈子西，從今天開始，也是你的代理律師。”
阮忱看著他，輕輕嗯了聲。
沈子西又道：“你能告訴我，你為什么要對他動手嗎？”
阮忱不答。
沈子西道：“你得告訴我，具體發生了什么原因，我才能幫你辯護，不然你真的想坐牢嗎？你想想你姐姐，她知道會怎么樣？還有，許灣就在外面等著，你兩什么關系，我想不用猜了吧。”
沈子西繼續：“你放心，我是你的律師，我們兩個的對話會嚴格保密，就連周辭深，我也不會告訴他。這是一個身為律師的，責任。”
阮忱唇角輕抿。
半晌，他才開口：“我想要一個煙灰缸和打火機。”
沈子西應了一聲，出了審訊室把東西給他拿了過來。
就在沈子西要把煙遞給他時，阮忱卻從懷里拿出了一沓照片，反扣在桌面上，面無表情的一張一張的燒掉。
沈子西皺眉，只能看見個照片的背面，不等他開口，阮忱便道：“秦宇暉曾經和許灣在一起過，他拿著這些照片來找我，威脅恐嚇侮辱，所以我沒忍住，出手打了他。”
沈子西猛地站了起來，看著最后一張照片燃成灰燼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：“所以這個照片……你知不知道你想打贏這個官司，這些照片就是最有力的證據？”
阮忱道：“那又如何。”
他低頭嗤了聲，臉上滿是冷嘲：“難道要把這些照片拿到檢察官面前，法官面前，以此來換取我的自由嗎？”
沈子西：“……”
這個弟弟有點猛啊。
難怪周辭深臉色那么難看。
估計也知道這件事棘手，不好處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