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說得倒也沒錯，謝闕今晚開的酒都是酒吧里難得銷售的貴價，這點錢確實是小巫見大巫。謝闕便沒有推脫，笑著道：“那等下你幫我把他扶上去，好么？”
“當然。”
顯然姜知也沒想到他眼都不眨就開萬把塊錢的酒，卻住在這種地方，有點驚訝。
謝闕索性不裝了，“之前是騙你的，我已經大學畢業了，現在在工作，這是公司分配的房子。”
也不知道姜知信了沒有，謝闕腦袋還有些暈，他掏出鑰匙開了門，對姜知說：“今天謝謝你，我打車送你回去吧？”
“沒關系，我散散步好了。”樓梯間的聲控燈黑了，姜知沒有出聲叫亮，黑暗中她聲音輕輕的，“晚安，謝闕。”
“晚安。”
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，鬧鐘響了四遍，謝闕才從令人頭痛的夢境里掙扎起身。
他再一次夢見了裴芊芊。或許是因為十年時間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小的影響，只要是做夢，裴芊芊多少都會出現在他的夢境里。
這讓他對接下來和設計師的會面也有些不滿。
謝闕午飯都沒有心思吃了，他起床洗漱后以最快的速度套了外套，冷著臉出了門。
這個設計師可以說是相當難預約，但是謝闕在中介的大力推崇下對他頗有期待，何況那些呈現出來的效果圖確實很不錯，符合他心中對房子的要求。
所以哪怕讓他多等了幾天，謝闕也還是情愿的。
他們見面選在一個糖水鋪，畢竟只是做一個裝修前簡單的溝通，用不著多正式的會面。所以在服務員帶領下走到姜知身邊時，謝闕還有些茫然。
“是不是走錯了？”他扭過頭看向服務員，對方回以一個尷尬的笑容。
“沒有走錯。”姜知容色淡淡的，站起身握住他的手，“你好謝先生，我是姜知，你的設計師。”
昨天夜里他們還在一起喝酒玩骰，現在他卻搖身一變成為中介贊不絕口的設計師？！
謝闕覺得有些魔幻，呆呆地看了姜知半晌，直到對方噗嗤笑了出來。
“還要牽到什么時候？”她晃了晃手，捏著謝闕溫暖的掌心，“謝先生——”
謝闕迅速放開了他，兩個人面對面坐下，姜知貼心地遞上菜單：“來點甜品，想吃什么？”
直到點完單，謝闕才恍惚回過神，他就說姜知根本不像一個簡簡單單的服務員或者是營銷，但也是在沒想到這兩重身份差得如此之多。
“很抱歉，沒想到你就是我的顧客，”姜知誠懇地說，“之前也沒有騙你，那個酒吧是我朋友在經營，我是來替她壓場子的。”
“所以不管哪方面，我都是你的乙方。”
謝闕倒沒覺得冒犯，只是很驚訝而已，他舀了一勺服務員端上來的豆花，心不在焉地說：“我還以為……”
“還以為什么？”
還以為我能用錢收買你。謝闕在心中這樣想，終究沒說出來，搖搖頭道：“沒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