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秦劍都是十四五歲,秦劍是個小黃毛,出去打了不到一個月的工,就買了個近視鏡和染了一頭黃毛回來,一分錢沒剩下。在這村子這一片小小的地方就十多個輟學(xué)的,每天不是打紅白游戲機就是玩撲克打夠級。過了七八天吧,我問他:“三大爺好了嗎?”秦劍氣憤的帶著電報碼說:“********好個屁,那個神棍娘們連吃帶拿,光那桌子菜雞魚肉蛋的就花了二百多塊,還給她一百塊錢,沒有用。”“那三大爺怎么治來,天天晚上發(fā)熱也不是個事,雖然往后天冷了,他天天發(fā)熱也當(dāng)不了煤球爐用,再說了這人能耐得住天天發(fā)熱嗎。”我半開玩笑半認(rèn)真地問他。“管不了,我沒辦法。”秦劍嘟囔著。
事情總是有轉(zhuǎn)機,二哥回來了約好了到二哥家去玩,因為二哥出去打工了刷膠去了,這幾天過敏了記臉記身都是疙瘩,在家里休養(yǎng),這難得一聚呀。二哥的媽媽聽我們聊起這個事情,她對這些玄之又玄的東西十分萬分的迷信,她講過的話零零散散也記著幾句,說過什么“家西面有個石龍不能露出來,前幾天露出來讓我用土給蓋上了。”“其實這一片風(fēng)水不好,看看這幾家生活的都不好,我就是看不透是哪里不好。”“在南面村外那棵大楊樹上,有個大毛毛蟲精,跑的飛快看不清,和小狗那么大,不止我一個人看見過。”她對秦劍說:“到東柳莊村去找那個出堂子的大仙試試,都說很靈,小孩驚嚇一看一個準(zhǔn),去看看吧,回去和你媽說哈。”
然后我們就去了,家里沒有摩托車,三輪車,電動車那個時侯更是沒有,三大爺自已開著拖拉機載著大娘,我們四個無業(yè)小游民也死皮賴臉的跟著去了,拖拉機一個也是拉,六個也是坐,我們是閑著也是也是閑著,湊熱鬧唄。
東柳莊里我們村不遠七八里路,我們這里不是山區(qū),交通也方便。到了之后沒費什么周折就打聽到了大仙家,走近大仙家看見木質(zhì)的大門半開著,雖已有些陳舊,但是很干凈。秦劍喊了一聲:“有人嗎?”我們就走進了院子里。一小小的庭院出現(xiàn)在眼前,院子里種著一棵柿子樹,枝頭掛記了黃澄澄的柿子,樹下拴著一只大黃狗,旁邊還開辟了一塊小小的菜地,蘿卜白菜還都綠油油的。角落里,還有一些農(nóng)具隨意地擺放著。比普通農(nóng)戶家要整潔許多。沒有拖拉機雞鴨鵝和那些收獲回來的玉米花生亂糟糟放在院子了。雖然只有一條小小的水泥板路通往堂屋,就是讓人感覺很舒服。大仙應(yīng)了一聲,走出屋門招呼我們進屋,我問:“這大黃狗怎么不叫?”“大黃二十多歲了,懶得叫了。”大仙應(yīng)了一句。
走進屋內(nèi),光線有些昏暗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火味道。粗糙的水泥地面被打掃得干干凈凈,擺放著幾張木質(zhì)的椅子,雖然油漆斑駁也是擦洗的很是干凈。堂屋正中掛著一幅山水畫,這畫看起栩栩如生,水好像在流動著,樹木好像在隨著風(fēng)微微顫抖。下面有個長桌,桌上放著幾個小杯子,香爐。在屋內(nèi)有種莫名寧靜安逸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