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球球明年想去美國做交換生,你得支持。”
邵心遠舒了口氣,懶懶地說道:“好,我答應了。”
我給蘇歡在小區附近租了套房,請了個保姆照顧她,我則美滋滋地拿著錢去了娘家。
媽媽滿心歡喜地接過卡,直夸我有本事。
弟弟嗤之以鼻:“我才不要蔡雨寒的錢,沒一點尊嚴。”
“尊嚴當不了飯吃,沒錢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弟弟鄙夷地說:“蔡雨寒,你現在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嗎?你就是邵心遠的狗,邵心遠做錯了事,隨便拿點錢就打發你了,你還替他照顧小三,你有自尊心嗎?”
我并沒有生氣,只是輕笑了下:“你還年輕不懂,我嫁給誰不是雞零狗碎地過一輩子,男人不能給我帶來快樂,錢才會。”
“錢錢錢,你就掉錢堆里了……”
我沒再理會弟弟的責罵,轉身走了。
我何嘗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看我笑話?但我更知道,沒錢的滋味有多可怕。
那是永遠也吃不飽的肚子,冬天永遠只有一件羽絨服,晚上洗了,放爐子旁邊烘干,白天繼續穿。
想買包零食就得少吃兩頓飯,最好看的衣服是最外面的外套,里面破爛的打底衫被裹的嚴嚴實實的。
如果沒有遇見老太太,我可能就是一個窮人家上不起大學出來打工的女孩,年紀輕輕就嫁給一個廠哥,過著雞飛狗跳的小日子。
哪還有機會住大房子,開著百來萬的車,渾身名牌,送兒子去美國。
至于邵心遠愛不愛我,對我來說沒有那么重要。
我本以為自己騙過了自己,就可以這樣心安理得地過下去,可我沒想到連兒子也鄙視我。
我去接球球放學,他倔強地不上我的車,小臉黑的跟煤炭似的。
我耐心地在學校門口哄他,他才冷冷地說一句:“我不要你這樣的媽媽!他們都說你沒骨氣!”
“那個小三生下的孩子永遠也別進咱家的門!我不認他!”
球球歇斯底里地吼叫,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。
我內心痛的如針扎般,我可以在人前佯裝心胸寬廣的正房太太,卻不敢面對兒子的責問。
“是媽媽沒用……對不起……”眼淚如斷珠般落下,我哭的稀里嘩啦的。
保姆趕忙拉著球球和我上車,我才沒有搞的太狼狽。
車上,我思緒萬千。我也很向往那些職業女性,干練精明,永遠一副積極的精神面貌。
雖然每次學校里有什么活動,我總是出資出力最多的那個,其他女家長們都羨慕我嫁的好,可背地里未必會高看我一眼。
可是我又能干些什么工作呢?我一個工廠里打工的廠妹,如何能和她們相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