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除夕夜不放假,大年初一,我趕緊撇下工作急匆匆地往家趕。
身上還穿著去工廠考察時的工作服,肩頭落滿了灰,但萬事沒有回家重要。
人還沒到家,就聽見家門里傳來的熙熙攘攘的說話聲。
我剛把鑰匙插進(jìn)門里,門就從外面打開了。
表妹妝容精致,全身上下都是香奶奶家的衣服,撲面而來的自由之水的味道,嗆得我直皺眉。
我媽聽見動靜,急忙從屋里跑了出來,“滿滿呀,你回來了?”
表妹一臉嫌棄地捂住了鼻子,“表姐,你身上這是什么味啊?去工地搬磚了嗎?”
隨即又哈哈大笑,“難不成工地除夕夜也不放假嗎?”
我聞著我身上的JanParfums,頂級的香水品牌,全球只有巴黎和紐約有店,表妹沒聞過也是情有可原。
眼見著我媽就要沖過來抱住我,卻被表妹一把攔住,“姨媽,你快別抱姐姐了,我這可是新給你買的衣服,別蹭臟了,這衣服不能水洗,可貴了。”
我這才抬眼看了一下我媽的上衣,竟然是香奶奶家的,又看了一眼坐在我家沙發(fā)上的姑姑的衣服,心下了然。
我媽面色有些尷尬,抱著我的手漸漸停在半空,要落不落的。
我走上前一把沖進(jìn)我媽懷里,“老媽,我想死你了。”
這些年我陸續(xù)開了好幾家公司,在行業(yè)里各個領(lǐng)域我都有接觸,因此也忙得腳不沾地,算算日子有小半年沒回過家了。
我正靠在我媽懷里享受溫暖呢,表妹突然捂著耳朵尖叫。
“我都說了這個衣服不能水洗!這下怎么辦?蹭上臟東西了都。”
我不耐煩地打斷表妹,“你叫喚什么?衣服臟了換一件不就行了?”
我平時給我媽準(zhǔn)備的衣服,都是設(shè)計師私人定制的,我媽不愛逛街,也不認(rèn)識香奶奶這個牌子,因?yàn)檫@件衣服特別特別貴,此時正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袖子。
表妹不以為意,“這衣服都頂了你好幾個月的工資了,你一個工地搬磚的鄉(xiāng)巴佬,你肯定不懂啊!”
表妹又氣又急,眼淚都要掉下來了。
我冷眼看著她,把我媽支開,“你說這件衣服很貴,你倒是把交易憑證拿出來。”
“你身上這件衣服應(yīng)該是2021年的舊款吧,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,正品的這里應(yīng)該是刺繡,而你這個印上去的。”我指了指表妹胸口的花。
“我媽身上那件衣服高仿得還挺像,地攤貨20?”
表妹沒想到我這么懂,被我揭穿后惱羞成怒,“你懂個屁!你個鄉(xiāng)巴佬不懂裝懂!”
她又用手指著我媽,“這么好的衣服我給你媽穿那是看得起你媽,你別給臉不要臉!”
我看著表妹一副社會人的模樣,揚(yáng)手就是一巴掌抽了過去。
“誰教你的這么和長輩說話?我是你姐姐,不是你在外面的小弟。”
這一巴掌給她扇蒙了,原本坐在沙發(fā)上看戲的姑姑也“騰”的一下站了起來。
“你打人干什么?你媽就是教育你的嗎?”
我不甘示弱,指著姑姑罵道:“你就是這么教育你女兒的嗎?她怎么跟我媽說話的?不知道的以為她是從哪個巷子里出來的小太妹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