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害，別提了，張嫂子我聽說你娘家有人是當醫生的，你看他的臉，有沒有辦法治？”吳建業垂著頭，對于張秋陽這種病急亂投醫的行為，他是相當鄙夷，這些人說得都是土方子，要不就是泥巴熬水，要不就是牛糞煮湯，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心。“咱們走吧，咱們去城里的大醫院吧。”這些黑色素沉淀在臉上，可不是鬧著玩的，時間長了說不定會毀容。張秋陽的腳步頓住了：“建業，我之前在醫院工作了那么長時間，大醫院都是騙錢的，那是有錢人才能消費得起的地方，你只要踏進去醫院的門，不管有病沒病，各種檢查先給你開一堆，醫院就指望著檢查費養活那么多人呢。”“可這些臟東西在臉上......”“建業，我也想給你治病，可家里的情況你也知道，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家里閑著，也沒有去上班，不瞞你說，我現在所有的積蓄還不到五塊錢，這點錢，咱們根本去不起大醫院。”張秋陽暗自慶幸這段時間躺平，要不然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忽悠吳建業，那批紅腹錦雞賣出去之后，她又讓人送過去了一批雞苗，天目山就相當于一個聚寶盆，可以一直源源不斷地創造財富。她呢，就可以騰出手來收拾娘家的這群敗類。老天爺肯定是看她上輩子過得太凄慘，才會給她這個契機，讓她實現人生的彎道超車。“你沒有錢可以去找段家豪借。”這事關他的“臉面”，吳建業在這件事情上態度異常堅決，一點都不退讓，“你現在就去找段家豪借錢，然后帶著我去醫院。”張秋陽想笑，吳建業好像根本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，還在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她說話。“就算人家段家豪愿意借錢，咱們拿什么還？段家豪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，要是借錢不還，他有的是法子報復咱們，我可不想死。”她像鵪鶉一樣縮了縮脖子。吳建業翻了個大白眼：“你大哥也沒少找他借錢，也沒打算還，你大哥活得好好的，還準備娶新媳婦了。”“你就等著看吧，我保證，我大哥最近幾天就有血光之災。”吳建業不說話了，算是認可了張秋陽的說法，段家豪那人有點邪門，什么事都做得出來。“這樣吧，咱們打賭，要是我大哥一個月之內平平安安的，我就去找段家豪借錢，帶你去大醫院治病，咱們這會先去衛生院看看。”一個月，鉛粉就會深入皮膚，摳都摳不出來。這只不過是她的緩兵之計。“行。”衛生院的路上，張秋陽都在很認真地替吳建業打聽偏方，逢人就抬著吳建業的下巴，讓人家看他那張芝麻大餅臉，整個公社的人都知道吳建業在張家的日子過得有多凄慘，甚至還不如一只狗。張秋陽倒是收獲了不少偏方，冷門的熱門的都有。衛生院的醫生用手電筒照了幾下，也找不到具體的原因，畢竟哪個智力健全的人能想到有人會把鉛粉涂抹在臉上呢。“你們還是去省城大醫院看看吧。”一般他們看不了的疑難雜癥都是直接推到到醫院，省得病人延誤了病情，怪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