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不能胡來，你要是進去了，我跟孩子怎么辦？”蔣昭生怕她輕舉妄動，把球球舉到了張秋陽跟前。張秋陽只覺得眼前一黑！都一個多月的時間了，她還是沒看習慣黢黑黢黑的閨女。她又默默看了一眼蔣昭，蔣昭已經夠黑了，她的寶貝閨女怎么還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呢。真是糟心。看她穿上外套往外走，蔣昭抱著孩子不放心地追過去：“你要去干嘛？”張秋陽的胳膊都被他攥疼餓了：“你放心，我心里有數。”她現在有家庭有孩子肯定不會蹚渾水。“我剛剛看到我爹了，我去打聲招呼。”她一路尾隨張興國，快到百貨大樓才打了一輛摩的，提前一步到了百貨大樓，故意在站在顯眼的地方。張興國一眼就看到她了，像是聞到腥味一樣的貓就圍了過來：“秋陽，怎么這么巧，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。”“爹，還真巧。”張秋陽放下手里的嬰兒連體衣，把張興國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。那眼神看得張興國心里直發毛，覺得她好像在看白切雞，非要從她身上斬下來一塊肉一樣。他還真猜對了，張秋陽看慣了殘缺不全的哥哥們，就覺得肢體健全的張興國怎么看怎么不順眼。“這個包起來。”張興國提著衣服包裝袋，討好地遞到張秋陽手里：“我這個當姥爺的，還沒有給球球買過東西呢，你可一定要收下。”“嗯嗯，你跟娘去哪里了，過得還好嗎？那大哥他們怎么樣了？”“你二哥現在截肢了，這輩子都離不開拐杖了。”“啊！”張秋陽驚得都跳起來了，一臉愁容，“怎么會這樣，我二哥那么要強的一個人肯定沒辦法接受。”要知道張運華從小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，就算吃屎的話都要吃那個尖尖。“家里沒有錢給你二哥治病，小腿上的肉都腐爛壞死了，好在現在天氣冷，臭味也不明顯。”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，要是張秋陽再不表示表示，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。“爹，你們現在住哪？”張興國心虛地往后退了兩步，敷衍道：“有時候住在公園里，有時候睡在大街上，也沒有固定的住所，秋陽，你就當行行好給爹一點錢，讓爹帶著你二哥去治病。”“爹，不瞞你說，我在這個商場來來回回都溜達大半天了，什么都沒買，就是因為沒錢。”生怕他不相信，張秋陽把上衣的口袋都翻了出來。張興國在心里罵了一句賤蹄子，好處沒撈到，還白搭了一件衣服。“秋陽，這件衣服線頭有點多，爹去給你換一件。”張興國搶過她手里的衣服去服裝店退。張秋陽隔著玻璃門，看著張興國跟里面的營業員掰扯，最后張興國拿了錢美滋滋地出來。“這家店的衣服的質量不好，等以后，我給球球買更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