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，你要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，就去把我的臟衣服給洗了，跟那個死老太婆說那么多干什么？”張運勇劈頭蓋臉地指責。
王秀芝懶得搭理這種蠢貨，冷漠地白了他一眼，側著身子從他身邊繞過去。
“我沒錢了，你給我點錢。”
王秀芝都沒有回頭：“沒錢。”
“怎么可能沒錢，你都有錢給那個老東西買藥，我可是你親生兒子。”
哐當一聲，她直接把張運勇的咆哮聲關在門外面。
沒一會，三長一短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，很快張運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“娘，你睡了沒？”
“還沒有，老二，你找我有事？”
張運華點點頭，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來兩塊手表遞過去。
“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演戲自然要演全套了。”
“老二，還是你聰明。”
母子倆相當有默契，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早上大家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，張運達小聲嘀咕一句：“娘，你這是養兔子呢，怎么吃得這么清淡，一點葷腥都沒有。”
八寶粥，小青菜炒豆腐，涼拌綠豆芽，唯一的葷菜要數西紅柿炒雞蛋了。
“吃就吃，哪這么多廢話，要是不樂意吃，你就自己去做。”
一聽到要自己動手，張運達立馬閉嘴，不情不愿地吃飯。
蔣奶奶用眼角余光偷偷看了一眼王秀芝，眼底滿是感激。
張運勇他們的口味都比較重，太過清淡的飯菜顯然不合胃口。
蔣奶奶像是特務接頭一樣偷偷找到剛從廁所出來的王秀芝，左右環顧了一圈見沒有其他人才開口：“你的好意我心領了，不過以后不用遷就我的口味，今天才第一頓他們就有意見了，要是次數多了，張運勇他們肯定會摔筷子砸碗了。”
“嗯嗯，你不用擔心，這件事我心里有數，我剛好還有其他的事情找你。”
“你說。”蔣奶奶一副大包大攬的架勢。
我偷偷從老二抽屜里拿了兩塊表，應該也能值個二三百塊錢，你先幫我收著，等我抽空把手表賣出去，就去醫院給你買去疤藥，一支去疤藥只有一點點，三支藥膏剛好是一個療程。”
蔣奶奶一愣，她沒想到王秀芝會為了她做到這個份上，她只覺得手表沉甸甸的，像是舉了兩座大山一樣。
“我怎么能要你的東西呢，這手表不便宜，要是被張運華知道了，不好。”
“沒關系的，他不會懷疑到我頭上，只會懷疑張運勇偷了他的東西。”
蔣奶奶的眉頭擰得更緊了：“那就更麻煩了，兄弟倆不得打起來。”那倆人要是打起來估計都能把房頂給掀翻。
“親家奶奶，你別管這么多，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你臉上的傷治好。“
“不用，我都一大把年紀了，留疤不留疤的我才不在乎呢，再說了，就算是要去醫院，也不能花你的錢，我有錢。”
“你就別逞強了，蔣昭每個月給你的錢都是有數的，這才月初，你這個月打麻將已經輸了不少，手里應該也沒有多少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