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光“啪”一聲亮起,他瞇上了眼,看清眼前的人,就是時延。
“現(xiàn)在看清了嗎?”
那只手依舊沒有放開他,只是臉湊得更近了。
霍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,反問道。
“你為什么想要殺我?”
他氣得咬緊了牙,一字一句地說道。
“霍琰!裝夠了吧!”
不等霍琰反應(yīng),他動作粗暴地撕下了那張人皮面具。
皮膚泛起針刺般的疼痛,驚訝的眼神瞬間消失不見,轉(zhuǎn)為憤怒的恨意。
霍琰抬起腿,用膝蓋用力頂開他的身體,翻身一拳揍在了他的臉上。
大概是沒想過霍琰會還手,時延還愣了一下,左臉疼得仿佛失去知覺。
“該死的!”
他罵罵咧咧地開始對霍琰全打腳踢,下手極狠,絲毫不顧對方的承受能力。
“你就這點力氣嗎?”
霍琰忍著身上的劇痛,挑釁似的舔了舔唇角的血,嘲諷道。
“有本事就把我打殘,一輩子都動彈不得,不然我肯定會想方設(shè)法地逃離你!”
這簡直是在挑戰(zhàn)時延的底線。
“我要把你的手腳都折斷,做一個任我擺布的玩偶,除了我,沒有人會要你!”
他近乎瘋狂地妄言,將想法付諸實踐,一腳踩斷了霍琰的胳膊。
隨著一聲凄厲的痛呼,門突然被撞開了。
一群穿著警服的人沖進(jìn)來,把他們倆團(tuán)團(tuán)圍住。
霍琰幾乎要疼得暈過去,瞇著紅腫的眼睛,看到時延雙手被拷住,咧嘴笑了一聲,失去了意識。
警察動作很快,當(dāng)場就已經(jīng)以持刀入室、故意傷人的罪名把時延拘留。
樓底下,霍北梟惴惴不安地等待著,聽到警察對講機(jī)里傳來的聲音。
“受害者身上有多處外傷,手骨、腿骨骨折嚴(yán)重,趕緊叫救護(hù)車!”
他一開始就覺得這個計劃冒險,沒想到時延這個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。
愛一個人,連讓他受傷都不忍心,但這個變態(tài),竟然為了把大哥留在他的身邊,不惜把他打殘!
作為受害者家屬,他跟著上了救護(hù)車,一路護(hù)送霍琰到手術(shù)室,病床的血觸痛了他的眼睛,忍不住紅了眼圈。
好在霍琰沒有生命危險,醫(yī)生給他做了傷殘鑒定之后,就讓他住院一段時間,有助于恢復(fù)。
霍北梟在醫(yī)院陪了一夜,直到第二天他醒過來,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(jìn)來,恰好灑在他的眼前。
他仿佛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明亮的陽光,忍不住傻笑出聲。
“還笑呢?你這樣把自己置于險境,有沒有想過我們,想過寧南湘該怎么辦!”
霍北梟頂著一雙黑眼圈,臉比眼圈更黑。
他悻悻地收起笑容,有些心虛地問道。
“你,你都知道了?”
對寧南湘的心思,他從來都沒跟別人說過,也沒想到他們會察覺到。
“人家以為你騙婚,氣得連班都不想上了,你都沒想過怎么跟她交代?”
霍北梟故意夸大了說辭,也是有意讓他反省一下自己的做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