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夫人渾然不知自己身邊的傭人已有被收買的,走到門口的時候,就看到自家傭人親手把孩子抱進沐晚晚的懷里,有說有笑的,很是刺眼。
“這才多久,你們就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家的人了?!”
兩個傭人悻悻地收起笑容,尷尬地退到一邊去。
沐晚晚再看賀夫人那憔悴不堪的樣子,心里有些難受。
“這段時間,多謝賀夫人照顧我們家綿綿。”
她朝賀夫人道了聲謝,抓起女孩柔軟的小手。
“綿綿,跟夫人說再見。”
小手向賀夫人揮了幾下,那張稚嫩的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臉,另一只手也伸出來,想要她再抱抱。
沐晚晚也沒攔著,松開了手,走過去讓綿寶抱住賀夫人的脖子,小嘴在她的臉頰親了親,咯咯笑出聲來。
沉悶的氣氛瞬間被她的笑聲給沖散,賀夫人實在沒繃住情緒,落下了眼淚。
不久,賀鳴遠就被法院的人送回來,囑咐賀夫人要好好管教孩子,以后不能干缺德的事。
賀夫人紅著一雙眼,抓著兒子的手臂。
“你給我聽好了,從今天開始,你就必須得斷了對沐晚晚的念想!人家婚姻生活美滿,不可能給你那個機會!”
賀鳴遠頹然宛如一個行尸,任她說什么都點頭。
“回去吧,不要在這里呆著了,我們不適合在這里安家。”
經這一場官司,賀家的名聲是徹底臭了,他們倆沒臉再呆在這里,第二天就帶著人回了老家。
時延也沒逃掉偷竊嬰兒的罪名,再加上他這些年在國內外干的那些“好事”,直接被判了死刑。
判刑之后的一小時內,整個懷城的新聞頭條都是時延被拘捕時拍的認證照片,還有就是國際上表揚懷城警察辦事效率高的贊賞。
不止是沐晚晚他們一家,連在醫院的霍琰也看到了這條新聞,欣喜得難以用言語表達,眼前蒼白的病房頓時也有了色彩。
行刑日,霍北梟夫妻過來探望他,也就當是慶祝,說要帶他出去吃飯。
“你傷口愈合得也差不多了,下床走走,有利于康復。”
霍北梟替他準備了一套衣服,放進洗手間,攙扶著他過去換。
待他換好衣服出來,輪椅就推了過來,讓他坐進去。
“北梟,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他也是糾結猶豫了很久,總覺得沒親眼見到時延執行死刑的樣子,心里不踏實。
“不親眼看著他死,我沒法睡個安穩覺。”
沐晚晚沒想到他對時延的恨意至此,卻也意外地能理解他這種不安的心情。
“要是醫生說你的身體能承受得了那種刺激,我就帶你去。”
霍北梟只有一個條件,那就是他的身體無礙。
離執行死刑還有幾個小時,霍琰動用了一些關系,去見了時延最后一面。
那個一向高傲的男人,此刻就半跪在牢獄里面,回想起剛剛霍琰見他時,說的第一句話是:你終于要死了,你知道我盼了這一天有多久嗎?
時延從沒想過自己對他的愛會是負擔,他以為愛情就是這樣毫無顧忌的,充斥著暴力和血腥的愛,才是他的人生訴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