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秋陽點點頭,她倒是要看看吳建業怎么借錢。
可結果讓她失望了,她倆吃了一個閉門羹,張興國都沒讓她進門。
張秋陽倒是一點都不意外,娘家人從她身上吸不到血,就放棄她了。
上輩子她被污蔑成精神病,爹娘害怕影響幾個哥哥說親,就把她舍棄了。
“咱們回家吧。”
“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吳建業直接把她扔在半路上,自己騎著車走了,自信心受挫,一看就是去寡婦懷里尋找安慰了。
張秋陽拿起生銹的鐮刀,從門口的自留地割了一小把韭菜,開始包餃子。
她以前包餃子總是要包一家人的量,從天明包到天黑,最后餃子餡包完了,她自己的那份就是餃子皮搟成的面條。
現在一個人,不到半個小時就吃上了熱騰騰的餃子。
鍋里還有不少,她實在吃不下了,就用笊籬撈出來,晾在蒸屜上,打算明天一早當早飯吃。
“咚咚咚。”
她握著鐮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門邊:“誰?”
“我。”
“這么晚了,你來干什么?你回去吧。”她沒打算開門,現在吳建業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到處籌錢,要是被他發現了她跟蔣昭不清不楚,肯定會死咬住不放。
“我聽醫院的人說,有債主來找你,我不放心你。”
張秋陽心里心里一暖,蔣昭是她上下兩輩子加在一起,遇到唯一的溫暖,她就更不忍心拖人家下水了。
“你趕緊走吧,要不然那些債主找的人就是你了。”
“你欠了多少錢......”
張秋陽打算說一個天文數字,嚇走蔣昭,都到現在了,她還能不明白蔣昭是什么心思?他們家就是一個無底洞,再多的錢砸進去都聽不到響。
“我替你還。”
她這才意識到男人剛剛的話并不是疑問句,而是一個陳述句,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不管她欠了多少錢,他都會替她還。
“這次你能替我還,下次呢?蔣昭,你別太天真了,你但凡在村子里打聽一下,就知道我幾個哥哥是什么人,我不想拖你下水。”
“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債主逼債。”
吳建業隨時可能回來,這樣僵持下去也不行,她無奈地說:“你先去村口橋洞里等我,別從大路走,從蘆葦蕩里過去,你知道蘆葦蕩在哪吧?”
“嗯,我剛剛就是從那邊過來的。”
張秋陽嘴角僵硬了幾分,怎么有種偷漢子的錯覺。
等蔣昭走后,她是從大路走過去的,走到小橋那邊,故意把絲巾扔下去......
她剛靠近黑黢黢的橋洞,就聽到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接著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從橋洞跑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