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證明,無論哪個行業(yè)姜知都可以做得很優(yōu)秀,她對謝闕的屋子已經(jīng)提前做過基本的規(guī)劃了,兩個人聊天過程中,很快就已經(jīng)大概分出了對應(yīng)的裝修思路。
她點單的甜品都很合胃口,謝闕不知不覺填飽了肚子,又心滿意足地完成了對房子的初步計劃,很爽快地掏出來手機:“報價呢?”
姜知說了一個哪怕不了解這方面內(nèi)容也知道很低的價格,謝闕吃了一驚:“不太好吧,這個價格,你把設(shè)計費算進去了嗎?”
“給朋友設(shè)計屋子還需要很多費用嗎?”姜知那雙桃花般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謝闕,“還是說,我們算不上朋友?”
她話里有話,謝闕不敢亂接,只是按照那個數(shù)字又多加了兩萬,在手機銀行上轉(zhuǎn)給了姜知。
親兄弟也得明算賬,何況他們非親非故,謝闕不愿貪這點小便宜。
周末過得相當魔幻,周一又要見那個陰魂不散的裴芊芊,謝闕頭痛得想辭職,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熬到轉(zhuǎn)正,心有不甘。
因為這點事情逃避并非他的本性,所以謝闕決定坐在工位上不起身,只要當做沒看見就能忽略裴芊芊時不時看過來的溫柔眼神。
其實他也很害怕自己再心軟。
謝闕性格不強硬,否則也不會心甘情愿在異世界為了裴芊芊多留幾年,但他更明白什么叫做斷舍離,投入進去的時間和情感越多,沉沒成本越高,他就越舍不得離開對方。
或許現(xiàn)在裴芊芊的不舍,也不過是基于那所謂的沉沒成本罷了。
謝闕的工位在茶水間附近,一個上午裴芊芊不知道溜出來多少次喝水,她手上那個茶杯大約只有兩三百毫升,慢悠悠地打完水后還要在那兒站著喝完。
簡直是如芒在背。
不只是謝闕難受,工作間隙旁邊的室友也悄悄地探過頭來念叨:“闕啊,你覺不覺得這新經(jīng)理看咱們這塊的頻率格外頻繁啊?”
謝闕心中一咯噔,就怕室友突然覺得這人有點眼熟,想起在酒吧門前的那段拉拉扯扯,所以大家都去食堂吃飯的時候,謝闕抱著一堆文件進了裴芊芊辦公室。
裴芊芊在等他。
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,那時候裴芊芊還不是大家口中的“陛下”,她只是一個卑微的公主,誰也沒有料想到她能夠一路爬上去,成為萬人之上的女帝。
只有謝闕,無論他什么身份,都始終陪伴著他。
可是現(xiàn)在,這一刻,謝闕那冷漠的眼神穿過了紛紛揚揚的往事,落在了她的眼里,凍得她牙關(guān)都在打顫。
裴芊芊舔了舔干澀的嘴唇,上前一步想解釋點什么,但謝闕直接將空文件夾丟在了桌上,聲音冷冷的。
“我無權(quán)干涉你做什么,所以你在這里工作,我管不著。但是裴芊芊,你最好也不要干涉我,我會辭職的。”
“不、”裴芊芊急切道,“阿闕,對不起,我不會再打擾你了,你不要走,好不好?”
謝闕轉(zhuǎn)身離開了。
他剛走兩步就看見端著飯盒回來的室友,對方撇了撇嘴:“看你不去吃飯給你帶的,下午還有活要干呢,別餓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