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淵一番話說的景焱從憤怒到疑惑再到震驚。
目中的光芒仿佛一點點被點亮，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。
“好！好好好！你跟林震岳年輕的時候一樣豪情萬丈！”
景焱有那么一瞬間，仿佛也回到了年輕的時候。
那時候他單槍匹馬，也是豪情萬丈。
手中一桿長槍戰八方，是真正的殺神！
“林淵，你說，朕是不是老了？”
林淵搖了搖頭，“陛下不是老了，而是心里的東西太多，牽絆多。”
景焱故意虎著個臉瞪了一眼林淵，這還不就是老了。
“那你可知道，如果你來做這件事，會承受多少敵意，多少壓力？又會有多少人想要把你除之后快？”
林淵當然知道。
不過，林淵抬眼認真的看向景焱。
“陛下，臣要做的是刀，而不是持刀人。”
景焱愣了一瞬，神情冷凝。
林淵這意思就是不愿意出這個面，而是在暗中將阻礙之人壓制，甚至是鏟除！
“那你以為，誰適合做這個持刀人？”
“那自然是陛下自己，但是陛下為大齊之根本，自然不可出面，所以陛下需要一個人，來替您持刀！”
“什么人？”
林淵無奈的低下了頭，這問題真不能回答，真說了那豈不是越俎代庖了？
“那自然是陛下決定！”
有人在正面，有人在暗處，這樣技能分攤火力和目光，還不會搶了皇帝的風頭！
而自己想要的實權，也能拿到。
有了實權，還怕什么舉步維艱？
林淵在心里嘆了一口氣，依舊是步步為營啊，大概這就是活著的代價。
畢竟鎮國公府的傳奇，還得靠自己來繼承，以及延續下去！
景焱沉默了下來，背著手在御書房中踱步。
林淵的提議他是真的心動了，然而這種牽一發動全身的事，他必須有十足的把握才行。
“林淵，你覺得九皇子如何？”
“英俊非凡高大帥氣，當的上陛下的兒子！”
景焱眼中略過一絲笑意，明明他問的不是這個。
而林淵自然不會隨便回答，這么一來豈不是設涉及到了朝堂上的站位。
雖然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威脅到朝堂上的站位，但鎮國公府的分量卻完全足夠。
景焱一會兒挖一個坑，林淵閉著眼睛愣是一個都不跳。
“那你覺得謝乘風如何？”
林淵一愣，看來景焱很是看重謝乘風。
畢竟謝乘風只聽命于皇帝，皇城司更是皇帝直屬。
“謝指揮使是個直臣，也是忠臣，忠于陛下忠于大齊，難得一見的好臣子。”
景焱點了點頭，他自然知道謝乘風的性子，林淵說的沒錯。
“那如果朕讓他去做持刀人呢？”
林淵沉默了片刻，開口道，“謝指揮使跟臣一樣，是一把好刀。”
意思明了，謝乘風不適合做持刀人。
水至清則無魚，謝乘風這種人，如果真的讓他去做持刀人，只會過剛易折。
景焱目中神色復雜，林淵說的話只說對了一半。
謝乘風適合做刀，是他只能做刀。
而林淵做刀，是為了告訴他這個皇帝，林淵是只想做刀。
“的確如此，謝乘風是個非常好的臣子，寧折不彎。”
可惜性子太直了，不懂得變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