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想好了天亮之后怎么跟陛下匯報嗎？”
九皇子搖了搖頭。
“這不是林淵要這么做的嗎？回來了？”
九皇子一轉身看到了林淵，臉上揚起了些許的笑意。
“你可想好了怎么跟父皇說？”
“先斬后奏，誅殺朝廷命官和其家眷，可不是一件小事??！”
林淵無奈的瞥了九皇子一眼。
“殺都殺了，你現在跟我說不是小事啊，天亮了我去說?！?/p>
九皇子拿出一塊布帛擦拭著劍上的血跡，隨手把弄臟的手帕丟在了地上。
東方天色一片漆黑，等他們回到鎮國公府的時候，第一縷朝霞沖開黑夜的束縛。
國公府的人大多已經睡下了，他們四個先去洗漱一番，謝乘風直接回了皇城司，九皇子也回到了自己的府上。
林淵準備在書房瞇一會兒，卻感覺到外面的動靜有些不尋常。
月行知不是去睡了嗎？
林淵疑惑了一下，打開門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腦袋。
即便是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，周圍或有或無的血腥氣仍舊能夠聞到。
雖然不明顯，卻久久消散不去。
“鎮國公......”
墨河跟秦珂看到林淵出來，兩個人有些被抓包的窘迫。
“怎么是你們？”
林淵看著二人臉色有些疲憊，很顯然不像是休息過的樣子。
難道他們也一夜沒睡。
“多謝鎮國公救命之恩?！?/p>
墨河跟秦珂恭恭敬敬的對著林淵鞠了個躬，他們也是后來才想明白，明明把他們救下或者藏起來，然后抓了那些殺手就可以。
為什么林淵他們卻假裝成他們的身份去冒這個險。
后來看到林淵等人半夜離開鎮國公府，一身血型的回來，才隱隱約約有了一些猜測。
“你們不用擔心，這件事跟你們無關，保護學子本來就是我跟九皇子他們的職責?！?/p>
墨河一時間感動到，然而轉念一想，能夠買通殺手針對他們的絕對不是普通人家，甚至大有身份。
“但是......如此一來，你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？”
林淵掃了他們二人一眼，這兩個都是在家里讀書比較多，根本沒經歷過什么人心險惡。
更不知道有時候看在表面的危險，其實才是最不值一提的。
“等你們有機會入朝為官，就會明白真正的危險不是會死?！?/p>
不是會死？
墨河更加迷惑了，都會死了為什么不危險。
“那，什么是真正的危險?！?/p>
林淵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東方透亮的天色。
“是跟陛下的想法背道而馳?！?/p>
“等你們以后入了官場，只需要明白一點，那就是朝堂上下，唯有陛下說活，才能真正的活著?！?/p>
“謀算再多，牟利再多，只要背叛了陛下，一切都是虛無?！?/p>
“好了，趕緊去睡吧，距離考試可沒多少日子了。”
墨河跟秦珂離開后，林淵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還是年輕人好啊。
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問，看到陰暗面也只是好奇。
不像他們這樣，還沒到七老八十的年紀，就已經像是耄耋老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