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朝意的意識被拉入忘川大陸。
圣山,天圣宮。
秦朝意的精神體出現在賀蘭景霆身邊,看著他渾身是血,眼皮猛跳。
眼前金戈鐵馬的軍隊,帶著沖天煞氣。
云氏一族被士兵用刀架著脖子,壓跪在天圣宮大殿門口。
御駕的車輦停在一旁,玄甲軍重重護衛。
金龍車輦上,帷幔隨風浮動,看不清內人面目,只聽見嗜血的殺意從乾帝的口中溢出。
“朕聽聞,云氏神明顯靈,特來瞻仰神顏。”
帝王一開口,壓迫感席卷而來,所有人戰戰兢兢匍匐在地。
“沒想到朕謀逆不孝的大皇子,竟能感召神明,得天庇佑!你們說,朕,該如何對待大皇子?如何對待云家?”
“不如,禪位與他如何?畢竟,是神之所向呢!”
“陛下!大皇子一片赤子之心,怎會謀反怎會下毒!是陷害啊!”
云聞禮不甘心地想要站起來辯解,卻被壓著的士兵一腳踹倒在地。
乾帝冷哼一聲,冰冷的聲音令人遍體生寒。
賀蘭景霆被吊在半空,奄奄一息。
要不是有治療藥劑吊口氣,連尸體都曬干了!
他抬起頭,看向龍輦上的乾帝,這位曾經對自己慈愛的父皇仿佛變了一個人。
賀蘭景霆自嘲,相信了九皇子的話。
父皇心中儲位人選從來都不是自己,自己不過是被父皇推出來的擋箭牌。
父皇的寵愛,空懸的后位,都是為了辰妃母子!
帝后情深是假,父慈子孝亦是假!
可憐母后,到死都不知……
“陛下息怒!大皇子謀逆造反,萬死難辭其咎,神明之說皆是流言不可信!”戰南承惶恐說道。
“既是流言,那要如何破除呢?”
乾帝疑聲詢問,太監拉開帷幔,扶著乾帝步下車輦。
戰南承立即湊上前,諂媚道:“陛下,破除流言最好的方式,就是讓大皇子和云聞禮親手打碎神像,燒了神廟!讓他們云家主動承認,神明是假!一切不過是他們欺騙陛下所為!”
“你妄想!就算是死,我云家也不會叛神!”云聞禮呸了一聲,銀白的發絲雜亂,滿身狼狽,一雙眼睛布滿血絲,憤恨地瞪著戰南承。
“云宮主,何必一心求死?你是活到頭了,可稚子無辜啊!”戰南承冷笑,看著被云家護在后面的六歲小孩,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。
云聞禮痛苦地閉上雙眼,一家人緊緊依靠在一起,竟是沒有一個求饒。
“你也是這樣想的嗎?讓你母后一族,盡數為你陪葬?”乾帝沉眸,不理云聞禮,銳利而充滿殺意的視線落在賀蘭景霆身上,神色淡漠。
賀蘭景霆諷刺一笑,聲聲質問:“即便是死,兒臣也絕不叛神!天圣宮供奉神明百年,大乾更是得神明庇護,才能打贏詭族,定江山!”
“父皇如今,竟想叛神?”
“什么神?不要在妖言惑眾!你不同意沒關系,朕會殺到你同意,就從那小兒試刀!”
乾帝揮袖,殘忍說道。
“乾帝!稚子無辜啊!你昏庸殘暴!竟對孩子出手!你會遭天譴的!”云聞禮氣急攻心,吐出一口血來。
乾帝輕蔑冷笑:“朕倒要看看是你死得快,還是朕的天譴來得快!”
士兵沖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