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也不錯,沒有爾虞我詐,沒有多層揣摩。
他只需過好自己的日子,總歸不會太差。
院子后邊兒之前在這兒守著的奴仆種了幾畝菜地,屋門口還養(yǎng)了只兇神惡煞的黃狗。
不過大抵是只眼力勁兒的,瞧著平日趾高氣昂,養(yǎng)著自己的人,對面前陌生人畢恭畢敬的模樣,便也不敢叫喚。
就養(yǎng)在院子里倒也能夠起些看家護院的作用。
家中父母自然是不放心他的,盡管再如何說,也叫他帶了不少東西。
就這般在山中過了一年多的歲月,扶流玉也逐漸習(xí)慣了這樣的日子,他親自打理的菜地,也種了些山上不知名從哪兒弄來的野花。
裝點了房屋,他學(xué)著自己做菜燒飯,偶爾閑下來給家中父母寫兩封報平安的信,又或者閑暇時翻過兩座山,去山那邊兒買些打牙祭的葷肉。
這一方小院子里倒也被他打理的干干凈凈,貍奴跟著自家主子歸隱,卻沒想到一年過去反倒胖了一圈兒,好在西肢仍舊矯健,上山抓鳥,鉆洞抓老鼠都不在話下。
往日養(yǎng)在宅中的貍奴放開了天性,跟守在門口的黃狗混到了一起,成天到處鉆林子,除非雨天,窩在自家主人身邊,聽主人彈琴。
用那一雙漂亮的貓眼看著主人一個人自言自語,描畫山中景色的丹青,琢磨著夜間小菜的菜色。
倒也頗有一番閑云野鶴之意,扶流玉也愈發(fā)的沉靜了下來,淡漠的眉眼似乎己經(jīng)被山中云霧浸染,變得飄渺卻也柔和。
那雙從前保養(yǎng)得宜的手,如今也出了一層薄薄的繭子,夜間炒了一小碟青菜,還載著從山下村民那里買來的醬肉,吃了一頓。
扶流玉東西收拾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從柜子里搬出來,用布帛包著的古琴,這琴身用的是上好的料子,但奈何這山中實在太多鼠蟻蟲蛇,一個沒注意這琴的底端便被老鼠啃了小口。
好在他夜間睡得警惕,聽到聲音變起了。
瞧見這一個小口也心疼了大半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