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崇和冤魂頃刻間化為虛無,冬日的暖陽透過天邊的云彩一點點灑向大地,驅(qū)散了陰霾。風一吹,曲廊處的玉佩叮當作響。皇宮再一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,選入沉睡的眾人漸漸清醒了過來。“晦氣,晦氣!”南詔皇后悠悠轉(zhuǎn)醒,語氣不善,“陳昭儀,你是不是存心害大家,你這是安的什么心?將邪祟引入宮里,是想害死我們嗎?”誰不知,雙生子曾一度被冤魂奪取魂魄,好幾次僥幸脫險,那冤魂得不到滿足,生生害死了好幾條無辜的性命。如今,又召來了邪崇,眾人人心惶惶,只怕是要再一次掀起軒然大波。陳昭儀眉心蹙了蹙,神情緊張。文武百官只怕要再一次請奏,一人一口唾沫,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母子三人。若是如此,她該如何是好......可憐了她的兩個孩兒,竟要遭受諸多苦楚,想到這里,她的心口頓時痛如刀絞。“娘娘,若是有事,您又怎會在此安然無恙地站著說話呢。”牧衡斂眉,面色稍沉。南詔皇后一噎,如鯁在喉。她瞧了眼四周,一切都與平常無二,身子也并無不適,好端端地站在此處。眼下,也沒了那可怖邪崇的身影。不甘地抿了抿唇,眸中透著冷意。“嗚哇哇啊啊......”這時,永安在奶娘的懷里不安穩(wěn)地動來動去,哭聲震天響。奶娘猛地緩過神來,臉色蒼白,眼下一片鐵青,兩個烏黑的眼圈好似被人邦邦打了兩拳,只覺得頭疼得厲害。奇怪,怎會如此頭疼??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一段段模糊的片段,好似缺失了某段記憶,怎么都拼湊不齊。她分明是想擰一把自己的大腿,讓自己清醒起來,手卻不自覺地往永安公主身上掐去。片刻,只見永安公主的腿間一片青青紫紫,奶娘頓時慌了神,雙手止不住的顫抖。“哼,小小年紀倒是能說會道。”南詔皇后挑眉,眉宇間帶著盛氣凌人的威嚴,氣不打一處來,“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,廢物!”“啪”一聲響,重重的甩了那奶娘一耳光,轉(zhuǎn)身離開。劉嬤嬤當即心領(lǐng)神會的將永安接過抱在懷里,冷冷的撇了一眼,緊跟著皇后的腳步。宮人們低垂著腦袋,不敢言語,默默地跟在后頭。待眾人離去,陳昭儀緩緩地松了一口氣,“多謝王爺仗義執(zhí)言。”“無妨,你最該感謝的應(yīng)該是瀟瀟。”牧衡神色淡淡,眉眼處染了一抹欣喜。陳昭儀聞言,詫異地抬眸望向夏瀟瀟。只見小家伙她咧著嘴沖她笑笑,嘴角處的梨渦若隱若現(xiàn),葡萄般的雙眸亮晶晶的,胖乎乎的小手撫上她的額間。一股暖流在她的體內(nèi)流走,陳昭儀只覺得心曠神怡,心頭的陰郁一掃而空,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。瀟瀟她好像,似乎真的有一種力量,能讓人安定下來。“額娘,你快看哥哥,他能睜開眼睛了。”夏南霄興奮道,“是瀟瀟妹妹救了哥哥,救了大家。”“額娘。”夏斯年淡淡開口,露出一抹淺笑,“您再也不用為兒子憂愁了,我與南霄身上的邪氣皆褪去了。”陳昭儀心頭一顫,連忙上前仔仔細細地查看兩人的身子,感受不到一絲絲陰冷之氣,斯年雙眸也能睜開了,天地萬物并沒有覆滅!她喜極而泣,眼眶微紅,洶涌的淚水奪眶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