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崇文帝即位后,才漸漸放寬了進入學堂的世家身份。
顧靈均與太子夏亦寒最是交好,兩人表面上對著許川柏客客氣氣的。
但背地里卻十分嫌棄許川柏的身份,酒桌上時常嘲笑他的生母不過是個三等婢女。
趁著禮部尚書酒醉,下藥爬床才有了如今的許川柏,而他的身份只配給他們當跑腿子。
如今太子夏亦寒被禁了足,而身為攝政王的牧衡因著身子不好,不常在學堂里出現。
于是,這兩人便仗著自己與太子的關系在學堂里作威作福,捉弄嘲諷同窗是常有的事。
夏墨言對于他們來說只是個冷宮里的廢棄皇子,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。
他們只需聽從家里的話,巴結太子就好!
夏墨言眼底染上慍怒,死咬著唇,氣的渾身顫抖。
不行,他要忍住!
絕不能給惠昭容惹麻煩,更不能讓父皇對他失望。
“可是......他就算是不受寵的皇子,可那也是皇子呀......”諫議大夫的三兒子趙淳弱弱地說道。
他生性膽小,是許川柏和顧靈均欺負的目標。
兩人聞聲,帶著頑劣的笑上上下下掃了趙淳好幾眼,看著他縮起脖子的模樣,只覺得好笑,便打起了壞主意。
計上心頭。
許川柏隨即將手中的狼嚎沾上了墨汁,朝著他的方向一把扔了過去。
只聽“哐”一聲,狼嚎偏離了方向,砸向了剛踏入門檻的老太傅身上。
濃黑的墨汁甩了出來,點點墨汁將面目嚴肅的老太傅身上這一塊黑那一塊黑,氣的他胡子都吹了起來。
“胡鬧!”老太傅氣的表情微微扭曲,眉毛倒豎。
一時間眾人噤了聲,學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正當太傅氣急敗壞地想要想要將兩人逐出去時,不料,腳下一個踉蹌,險些撲空,驚的老太傅膝蓋一軟,竟直直地倒在了蒲團上。
底下,牧衡緩緩地松了一口氣。
幸好在那之前,他眼尖的瞅見了地上一些不顯眼但卻十分堅硬的石子兒。
便將幾個軟和的蒲團鋪在了地上,這才避免了老太傅摔倒的慘狀。
許川柏和顧靈均相互看了一眼,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的失落。
他們本來還在太走動的地方放了好些石子,就是想看看平日里面色嚴厲的老太傅摔一跤會是什么樣子。
鐵定很好玩!
可是不知是哪個鱉孫將蒲團遮蓋住了這些尖厲的石子,若是讓他們知道,非把他整死不可。
見此情形老太傅無奈的嘆了口氣,只好作罷。
收起了怒意,專心致志的講起了課。
【啊啊啊!!!可惡!我二哥哥才不會和狗狗搶東西吃,要搶也是直接從狗碗里掏著吃!】
【哼,誰都不能欺負我二哥哥!】
【欺負我二哥哥,小心遭天譴!】
夏墨言:???
等等,他的好妹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??
他才不會跟狗搶吃的啊啊啊!!!
“噗,哈哈!”
牧衡憋著笑意。
這小奶娃怪會吐槽的咧,坑哥哥倒是有一套!
夏瀟瀟咿咿呀呀好一陣,圓圓的小臉氣鼓鼓的,在書篋里氣憤地蹬著小腿。
書篋頓時發出了一陣亂糟糟的聲響,老太傅銳利的目光看向了聲音的來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