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宴西的臉色幾乎是立刻變了。安檀不禁冷笑,果然,再溫柔紳士的男人,一旦在這件事上被質(zhì)疑,被否定,都會被激怒?!鞍蔡?,你還是恨我。”“沒有到恨的程度,頂多是厭煩?!薄斑@段時間,我沒有想要去打擾你的生活?!薄罢l愿意離了婚還被前夫一直跟著?這種被監(jiān)視的感覺非常不好?!比菅缥魃钗艘豢跉猓骸拔沂窍肟纯?,你過得好不好。”“我很好,父母疼愛,妹妹崇拜,工作順心,領導和同事相處也很愉快,你不要總是以為我離開你就一定會生活在水深火熱里好嗎?沒了你,世界一樣轉(zhuǎn),班照樣上,生活一樣要過,我一點都不慘,不需要額外的‘關照’,我只是回到了原本的人生中,你明不明白?”“……”“申辯完了嗎?完了我走了?!比菅缥髯プ∷氖滞螅骸鞍蔡矗易詈髥栆痪湓捒梢詥??”安檀先是抽出了自己的手腕,然后才問道:“你說。”“你究竟為什么要給那個男人……做那個,你明明不喜歡他?!卑蔡葱α耍骸罢f了半天,計較的原來是這個。覺得那三年期間我沒給你那樣,覺得吃虧?”“不是!我只想知道,既然你不喜歡他,為什么肯為他做到這樣,我不明白?!卑蔡纯戳怂麅擅?,越過他直接離開了雜物間。里面陰冷幽暗,一門之隔,外面卻熱鬧的熱火朝天。這個粵菜館并不算很大,或者說,放在h市這座大城市里,連一般家庭辦婚宴都不會選在這個一點逼格都沒有的地方。整個大廳只有約莫十幾張桌子,卻隱隱被分割成了好幾撥。左手邊那撥穿著軍裝的應該是戰(zhàn)友聚會,右手邊那撥穿著校服的應該是高考之后的謝師宴,再遠一點的就是劉阿姨的生日宴。零零總總算下來,容宴西和安曇的定親宴也沒剩下幾個桌子供賓客入座。隔著影影綽綽的人影,她看到了熟悉的面孔——安曇的母親坐著輪椅,父親手里舉著一杯酒,兩個人面對白琴書的時候,態(tài)度很討好,甚至已經(jīng)有些卑微。白琴書畢竟是個體面人,顧忌著兩家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好做的太過,舉杯跟安叔叔碰了一下,輕輕抿了一口,算是給了他這個面子,但臉色依舊不好看。白琴書和容奶奶的婆媳關系處的很好,容宴西的父親早逝,婆媳兩個親如母女,容奶奶的去世對白琴書的打擊很大,再加上親生兒子的婚姻被安曇一手攪和了,連帶著孫子也沒了,她能做到這個地步,已經(jīng)算是仁至義盡。白琴書本身就不愿意久留,隔著老遠看到了安檀,有些驚喜地揮了揮手,然后快步走了過來。安檀顧忌著容宴西還在身后的雜貨間里沒出來,指了指不遠處的包廂?;蛟S是因為今天粵菜館生意太好,她在包廂里等了好幾分鐘,白琴書才推門而入。“安檀!”安檀站了起來,禮貌叫人:“白阿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