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顫抖著身子,再也抓不緊玄關,踉蹌得往后直退。
陸彥眼疾手快扶穩了我,才發現我膝蓋紅腫一片。
他立馬蹲下來查看傷口:
“膝蓋怎么傷這么重?”
“算了,你不想道歉我替你道歉,但以后不能這般無禮了。”
我用力抽出我的手,慘白著臉指著門外:
“滾!你們都給我滾!”
陸彥深知我此刻的脆弱,試圖抱抱我讓我冷靜下來。
陳若汐卻淚流滿面同我鞠躬:
“詩詩,我這就走,你別再為了我折磨自己了。”
說完她就往外跑,卻因轉身太急,一下撞在門框上,整個人向一旁倒去。
陸彥立馬放開我,飛撲過去接住陳若汐,兩人一起倒在了門外。
饒是如此,陳若汐的頭還是磕到了門框,瞬間紅了一片,隱隱有血沁出。
陸彥爬起來,抱著她急匆匆往電梯里去。
“若汐,痛不痛?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!”
門口終于安靜了。
我的心也沉入了谷底。
相識十年,相愛十年,終究走到了陌路。
我拿出手機,給自己定了婚禮當天的機票。
還剩七天,正好讓我把過去的一切處理干凈。
陸彥說得對,人得朝前看。
自此,我將和過去的快樂、痛苦,徹底割裂!
我把親手置辦的新婚用品,都扔了。
這個本就不屬于我的家里,再無一絲我的痕跡。
最后獨留,我精心收藏做成愛的日記的機票。
猶豫半分,我一張張把它們丟進火盆。
每張被火舌吞沒的機票,都是一個愛陸彥的我。
燒到最后,只剩一盆灰燼,和嗆鼻的黑煙。
像極了我這十年的愛戀。
次日,飯菜的香味將我喚醒。
“詩詩,趕緊去洗漱,早飯我已經做好了。”
“你先吃,我去給若汐送個早餐,你就不用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陸彥裝保溫盒的手一頓。
“你也別內疚,若汐她沒怪你。”
“一會兒吃完飯,我們去重新選個鉆戒當婚戒,定做的那款出了點問題,婚禮那天沒法到貨。”
“好。”
他喜歡演戲,那我配合就好。
也許是看我情緒冷淡,陸彥心虛的拿來醫藥箱給我的膝蓋上藥:
“詩詩,咱倆相愛多年,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,我不想咱倆的婚禮上,你卻連個親人都沒有。”
“你不是說找不到伴娘嗎?我已經做主讓若汐給你當伴娘了。”
陸彥說得小心翼翼,在見我這么爽快答應時,他眼里都是不可置信。
隨即他便拉著我的手,印上一個濕熱的吻。
他給陳若汐送完早餐,沒再回來。
我玩命搓洗掌心時,他來了電話:
“詩詩,你吃完直接下來地庫,我在車上等你。”
到了地庫,我習慣性打開副駕駛,卻發現陳若汐已經坐在上面了。
我一聲不吭坐到了后排。
陸彥看了我幾眼,很滿意我的識趣:
“詩詩,若汐是做珠寶設計的,有她在,肯定能幫你挑一款心儀的鉆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