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尹月立刻抬腳往里走,剛走到院子中央,一道黑影便從天而降。是離亂!離亂手持長劍,面無表情地?fù)踉诹顺赂啊K麤]有說話,可是堅(jiān)決的眼神卻說明了他的意思。他不讓她進(jìn)去!楚尹月眼里劃過一抹愧疚,她知道,離亂身為秦宿的影衛(wèi),自然處處都是為了秦宿著想。當(dāng)初她對離亂所說的那一席話,在離亂看來,就是對秦宿的背叛。一個背叛秦宿的人,又有什么資格見他?可是……她也不想舔著臉來見他,但是她擔(dān)心他的安危!楚尹月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聲音沉沉,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從容鎮(zhèn)定:“離亂,你難道想要你家主子為此丟掉性命嗎?”楚尹月道:“我們都知道,他若因?yàn)樯业臍鈦G掉性命,實(shí)在是不值,所以離亂,你倒不如讓開,我給你家主子看了病之后,立刻就走。”離亂還是站在原地沒動,可是他的眼神卻已經(jīng)軟了下來,楚尹月知道,這是他被勸動的標(biāo)志。楚尹月又道:“離亂,在整個天凌皇城,甚至在整個天下,都沒有人的醫(yī)術(shù)可以超過我。如果連我都救不了你家主子,就沒人可以救他了。”離亂這才往側(cè)退了一步,然后腳尖一點(diǎn),消失不見。楚尹月快速抬腳走向主屋,接著抬手推開了房門。看到房間里的一幕時,楚尹月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狠狠一抽。房間里,秦宿席地而坐,在他的面前,放著一個小矮臺,小矮臺上放著一疊花生米和一壺酒。他穿著的白色長衫已經(jīng)松松垮垮,胸口的位置已經(jīng)拉開下滑到了胸口的位置,露出了精致的鎖骨。他平日里打理整齊的長發(fā),更是隨意披散而下,讓那一張溫潤的臉看上去慵懶萬分。此刻,他一邊拿著酒壺往嘴里倒酒,一邊摟著身邊一個彈琴的絕色女子。在他跟前的空地上,還有一名和女子長得一樣的美人,穿著薄紗,款款起舞。這兩個女子,楚尹月在皇宮晚宴上便見過,正是那一對極其有名的雙生姐妹花,紫魅和粉云。很快,琴聲停止,跳舞的女子一曲落罷,便朝著秦宿的方向走了過去,然后恍若無骨地整個纏繞在了秦宿身上。“秦公子,粉云的舞蹈你可喜歡?”粉云一邊說著,一邊從秦宿的手里順勢接過了酒壺,再幫他倒了一杯酒,緊接著端起酒杯往他的嘴角送。秦宿整個過程都沒有看楚尹月一眼,看他雙目迷離的模樣,是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楚尹月。他將粉云手里的酒一口飲盡,這才笑道:“……喜歡。”楚尹月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,倒不是因?yàn)榍厮藓碗p生姐妹花的動作有多曖昧,而是因?yàn)榇丝痰那厮蓿粗L(fēng)流,可是實(shí)際上卻是氣血全無,臉色蒼白,就連那雙黑眸都黯淡無光。若是仔細(xì)看,還可以看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顫抖。楚尹月大步走向了秦宿,抓起他摟著紫魅腰肢的手腕,聲音沉沉:“秦……秦放,你是不想活了嗎?”秦宿目光游離,良久才慢慢抬頭朝著她看來。他就這樣盯著她許久,突然一笑,然后放開了懷里的雙生姐妹花,慢慢站了起來。秦宿勾起了楚尹月的下巴:“怎么,楚尹月,我是生還是死,又與你何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