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楚尹月的話，水清澈眼里的悲痛慢慢消失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種看不到盡頭的渙散和迷茫。
許久，她輕輕開口。
“我說……”
“我說……”
“你想知道的一切……我都告訴你……”
楚尹月唇角微勾，臉上明明布滿疲憊，可是仍舊不能抵擋那一抹傾城絕色，她抬手摸了一下水清澈的腦袋，就像是在摸一只聽話的母狗。
她的聲音溫柔至極：“好，水清澈，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……”
水清澈點了點頭，然后說：“曾經，因為偶然，我救了城王一命，之后，城王便一直護我，沒多久，恒王就找到了我，他把我關在地下室里，逼我變成一個叫做水清澈的人。剛開始我表現不好，所以他就打我……”
“但凡我表現好一些，他便摸著我的頭，夸我，說我很乖……后來，我所做的一切，都是為了讓恒王開心，讓恒王滿意。他即使只是對著我笑一下，我都很滿足。”
“再往后我才知道，他鍛煉我，把我訓練成另一個人，是要讓我嫁給夜歷城……”
隨著水清澈的講述，楚尹月的心跳，漸漸變得劇烈。
夜歷恒這個人，比她想象中的更恐怖。
夜歷恒對水清澈所做的一切，放在現代社會，有一個專業名詞，叫做‘斯德哥爾摩綜合癥’。
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又稱為人質認同綜合癥，是指犯罪過程中的被害人對加害人產生情感，比如認同、贊賞、依賴、不可違背等。許多被家暴的女性都擁有這種癥狀，老公在家暴她們的過程中，偶爾給她們一點甜頭，就會讓她們逐漸產生依賴對方的心理，長此以往，她們甚至不會覺得自己被家暴是一種過錯。
楚尹月沒想到，夜歷恒竟然用這種惡心的方法，對水清澈進行操控。
水清澈還在繼續。
“我唯一的一次反抗，就是想要真的和城王在一起的時候，可是夜歷城不愛我，所以我反抗失敗了……”
“至于恒王最大的秘密，那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說到這里，水清澈似是想到了什么令人恐怖的事情，她突然蜷縮著身體，雙手抱頭，劇烈顫抖了起來。
“他最大的秘密，是，是，是……是一個人……”
“那個人是……”
“那個人是……”
“柳、長、清！”
當最后一個字落下，水清澈的瞳孔陡然瞪大，就連瞳孔都變得徹底渙散了起來。
楚尹月嚇了一大跳，她沒想到最大的秘密對于水清澈而言，竟然會是如此可怕的刺激。
可是眼下，她距離這個秘密只有一步之遙，要讓她放棄前行，她也做不到。
楚尹月立刻拿出了兩根金針，同時插入了水清澈的兩處太陽穴。
“水清澈，你繼續說，柳長清怎么了？柳長清為什么是夜歷恒最大的秘密？”
金針入穴，水清澈的目光漸漸清楚了一些，她再次開口。
“因為柳長清，柳長清他是……”
隨著水清澈的話，楚尹月的心再次被提了起來。
然水清澈剛說到這里，她再次臉色一變。
緊接著，她就像得了羊癲瘋一般，整個人口吐白沫，哆嗦著倒在了地上……
楚尹月嚇了一跳，她沒想到水清澈竟然會是這種反應，她再次拿出金針，直接往水清澈頭頂的十幾個穴道上扎了下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