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天元翊,眼里陡然劃過了一抹嘲諷。“原來,你就是楚尹月。”天元翊的聲音很輕,卻難得有了興許波動。那是一種極度的不屑和輕視。“夜歷城就是為了你,棄了澈兒,將他曾經的城王妃丟在一個廢棄院子里,瘋瘋癲癲,任其自生自滅?”“呵……像你這樣的女人,有什么資格威脅我?”當天元翊話落下,楚尹月分明感覺到,從夜歷城的身上,傳出一股可怕的暴戾之氣。她趕緊握住了夜歷城的手,遞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。楚尹月知道,夜歷城可以容忍天元翊威脅他,卻絕對不會允許天元翊如此說自己。只是,這種區區小場面,她一人足矣對付。楚尹月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天元翊身上,露出了一個傾城絕艷的笑容來:“像我這樣的女人?像我這樣的如何了?天元翊,你別以為你是海神殿的殿主就有什么了不起,像我這樣的,可看不上你!”說到這里,楚尹月頓了頓,這才繼續道:“至于水清澈為什么會瘋?呵呵,這天下有一句話說得好,種善因得善緣,種惡果得惡果,水清澈自己種了個瘋果,她不瘋,誰瘋?”前方的天元翊慢慢張開了嘴,顯然是想要說什么。楚尹月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,直接聲音一沉:“天元翊,我之所以有空威脅你,是因為我心情好。如果我心情不好,那么我對你,就不僅僅是威脅這么簡單了。”現場氣氛本就不如何,楚尹月這話說完,更加劍拔弩張了。唯獨夜歷城笑得爽朗:“尹月,說得好!若你我夫妻兩個心情不好,我們可沒空陪他們在這赴宴,直接刀起刀落,果斷收割,豈不更好?”這時,夜歷恒道:“好了天兄,皇弟,今兒本宮還未兩位備了一曲驚鴻舞呢,還請兩位好好欣賞。”夜歷恒打了個岔,劍拔弩張的氣氛瞬減了不少,楚尹月低頭吃了些東西,見舞還在繼續,便起身離開了晚宴現場。皇宮景色宜人,在這個時候欣賞皇宮美景,也比在百花園處在旋渦中心的好。不知不覺,楚尹月便走到了一片花海里。滿滿的一片花圃,白色的話已完全盛開,一條小道從花海的這頭蔓延到另一頭,小道中央,有一個極為漂亮的涼亭。楚尹月來到涼亭里坐下,輕輕閉眼。有風吹來,吹起她的發梢,讓她瞬感愉悅,就連嘴角都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淺淺微笑。就在這時,一個突兀的聲音陡然響起——“楚姑娘倒是鎮定,若天下女子都和你這般,搶了他人夫君卻還如此恬不知恥,那這女子,皆救無可救了。”楚尹月猛地睜開眼,果然瞧見花海小路上,一名白衣小廝正推著天元翊緩緩朝著她的方向而來。看到天元翊,楚尹月果斷翻了個大白眼:“殿主大人謬贊,只是殿主大人,若是天下人都和殿主大人一般聰明,那這天下,危矣。”楚尹月笑道:“畢竟,像天兄這樣的春蟲蟲,世界上可是不多了呢。”春蟲蟲,蠢。天元翊憑夜歷恒一人之詞,就咬定是她搶了水清澈的男人,害她成了傻子,他這不是蠢蛋是什么?天元翊顯然聽懂了楚尹月話中所言,因為下一刻,他的目光就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。若說之前不過是秋風瑟瑟,那么此刻一定是雪虐風饕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