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硯瑾卻笑了，“是嗎？所以，你不相信我是么？”
“對。”
“可你就算不相信也無法改變什么，畢竟那份證據……你也不可能拿到。”
“是。”裴音點點頭，“但我至少可以讓你過的很不舒心。”
話說完，她也將擦過的紙巾放在了桌上。
然后端起桌上的那杯水，干脆利落的潑在了陸硯瑾的臉上！
水珠順著陸硯瑾的發梢落了下來，就連睫毛上也掛上了一些。
陸硯瑾就坐在那里沒動，燈光下，臉色甚至有些蒼白。
但裴音看也沒有看他一眼，只抬腳往外面走。
可陸硯瑾很快將她的手抓住了。
緊接著，她整個人也被他扯了過去，按在了他的腿上！
“就這樣嗎？”陸硯瑾看著她笑，“這就是你說的讓我不舒心的方式？這未免也太……小兒科了吧？”
裴音沒有回答，只面無表情的跟他對視著。
陸硯瑾沉默了一會兒后，干脆扣住了她的下巴，吻上了她的嘴唇。
裴音倒是沒有掙扎。
當陸硯瑾將她的人按下時，她甚至還順從地扶住了他的肩膀。
這反應讓陸硯瑾有些意外，眼睛也看向她。
但下一刻，他卻看見了裴音那帶著嘲諷的眼神。
那樣子像是在反問他——他的方式同樣也幼稚。
陸硯瑾當然知道。
可除了這樣，他又能做什么呢？
他想不出來了。
而即使是在這個時候，兩人如此嚴絲合縫的在一起，他還是覺得無盡的空虛。
心里就好像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。
血肉缺失，此時怎么也填補不回來。
那傷口更是怎么也痊愈不了，稍微一動都是肝腸寸斷的痛。
所以，他只能不斷的吻她，不斷的跟她索取，企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填補那一份空白。
“圓圓，不要這么看著我。”
他啞聲說道，聲音幾近乞求。
可下一刻，裴音卻是慢慢低頭，再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！
皮開肉綻，鮮血流出。
身體上清晰的疼痛卻好像是給心頭那傷口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地方。
所以陸硯瑾也沒有將她推開，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。
而且，他好像還怕裴音咬得不夠順口一樣，很快又將自己的肩膀往她嘴邊送了送。
裴音卻很快松口了。
看了一眼陸硯瑾那沒有半分痛苦的臉龐后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。
于是她干脆抬起手，想要給他一個耳光。
這樣，至少可以讓他丟點顏面。
可是陸硯瑾這次卻是阻止了她。
將她的手腕扣住時，也將她的小臂抵在了他的唇邊，張嘴咬了下去！
裴音立即叫了起來，“放開！疼！”
陸硯瑾沒有松口。
她疼么？
大概吧。
但陸硯瑾覺得不論什么樣的疼，總不會超過自己。
她根本就不知道。
他有多疼。
這一個晚上，他們兩個就好像是互相撕扯的野獸一樣，不斷的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傷口和咬痕，卻又好像是愛到了深處，抵死的糾纏。
——那朵以痛苦和疼痛為養料的花兒，到底還是他們心里破土而出。
然后如同瘋狂的長出枝丫，爬滿心臟的每一處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