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斷電話以后,電話立即響了起來。傅廷修的聲音稍急:“你在家?”“嗯。”小棠心頭猛地滑過什么,稍縱即逝。“在家好好呆著,等我回來!”傅廷修說。“嗯。”小棠心頭一酸。她突然捕捉到了剛才滑過心頭的感覺,是微微的溫暖,因為他說了“家”字。“乖一點,我很快回來!”傅廷修又說。“好。”小棠應了一聲。傅廷修掛斷了電話。稍后電話又響了起來,看到是傅廷修的來電,小棠無奈地微勾唇角,聲音也稍軟了一些:“怎么了?”她心情不好,但是不能將這種負面情緒帶給傅廷修。“等我半小時,會不會太久?”傅廷修問。小棠抿唇說:“不久的。”“我會準時回來!”傅廷修說完掛斷了電話。電話又再響了起來,小棠以為又是傅廷修,她再無奈一笑,接起電話,那端很久都沒有說話。“怎么了?”小棠問。那端便掛斷了電話。小棠放下電話,一放下,才看到通話記錄里面顯示的陸杰二字。原來剛才是陸杰打過來的電話,她的心臟突然被狠狠刺了一下。兩年前,他為她寫歌。兩年后,他為鄭瑤寫歌。好似秋天的枯葉,終究要離開大樹的懷抱。好似墻上的貼畫,時間長了不再眷念,干了膠離開墻壁。這本是自然過程,無所謂誰對誰錯。他們和平分手,他要與鄭瑤在一起也好,要與別的什么人在一起也好,那是他的選擇和他的人生,她不會干涉也無權干涉。可是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?為什么要用這種把她碾進泥里狠狠傷害的方式?為了他們不被人指指點點,就把她推到風口浪尖。她曾經真是瞎了眼,才會把他們當成自己很重要的人。沒有任何遲疑,她直接將陸杰拉入了黑名單,又找到鄭瑤的電話。原本準備一并拉黑的,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與鄭瑤打官司,興許還需要聯系,她便將電話放下了。心情很壓抑,她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,任由窗外的風吹進來,拂在她的臉上。不知道什么時候起,她已經淚流滿面。但她的脊背挺得筆直,仿佛那個正在流淚的人不是她。第一人民醫院。傅廷修再度聯系了黎國輝幾人,依然是關機狀態。他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,拜托秦院長安排人治療黎恩雪,再把黎國輝幾人的電話留給了秦院長請他聯系,之后開車離開醫院。他一邊開車一邊給時代國際酒店方面的負責人打電話,讓他們把監控準備好。之后又打電話點了餐。十幾分鐘以后,他趕到了時代國際酒店。看著監控里小棠牛仔褲配布鞋,與宴會顯得格格不入,他臉色冷沉得難看。雖然不了解小棠和鄭瑤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,但他兩三次聽到小棠與鄭瑤打電話,每一次小棠都很關心鄭瑤。而鄭瑤竟然故意讓小棠出丑,呵!再看下去,傅廷修的臉色就更冷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