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深微微側(cè)目瞥她一眼,“我怎么敢?裴小姐您說什么就是什么,想去哪里自然也都能去。”裴晰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,剛才還好好的呢,“你能不能別這么陰陽怪氣的說話?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嗎?!”云深臉色沉沉的,咬咬牙道:“我說話一直這樣,你可以選擇不聽?!薄澳?!”裴晰被他氣得無話可說,氣鼓鼓地偏過頭去,閉上眼睛不再看他,“懶得跟你說了!”她真的一路都沒理他,云深也從頭到尾沒再和她說一個字。等車子在裴家老宅門口停下,云深的指節(jié)在方向盤捏得微微發(fā)白。他坐著平復(fù)了半天心緒,才搖了搖半睡不睡的裴晰,“醒醒,到家了,下車。”裴晰揉揉眼睛,緩緩睜開,才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到了家門口。她依舊沒有理云深,抱起那只蝴蝶標本,沉默著下了車。剛踏進大門口的,就有兩個保鏢打扮的男人,忽然朝她走過來,在她面前站定。“打擾了裴小姐,我們來找云深?!迸嵛匆娺@兩個人,就直覺很不舒服,下意識就豎起了防范意識,“你們找他做什么?”其中一個高個男人冷冷道:“封老爺子讓我們來接他回去,請問他在哪?”裴晰還沒來得及回答,身后就傳來了云深的聲音,“我在這呢?!迸嵛仡^,看見云深手插著兜走過來,看都沒看她,姿態(tài)散漫的走過來。那兩個保鏢徑直繞過裴晰,走到了云深面前站定,“老爺子讓你回去?!痹粕顟袘械溃骸爸懒?。”裴晰被那兩人擋住,心里有點不爽,皺著眉走到了云深身側(cè),眼神帶著戒備,“封老爺子不是讓他跟著我嗎?他怎么沒跟我說,要讓云深回去啊?”那個高個子臉上沒什么表情,“不好意思裴小姐,我們只是來傳達老爺子的指令,其余的事情我們沒有資格過問?!迸嵛樕悬c不好看,剛想說些什么,云深上前一步攔在了她面前?!盃敔斀形一厝タ隙ㄊ怯惺拢悴挥霉??!睆膭偛呕貋?,云深就一路對她冷臉,她正氣著呢??匆姺饫蠣斪酉虢兴厝ィ睦锬匾魂嚥煌纯?,還有那種下意識地擔憂。一想到上次見到他渾身是傷的樣子,裴晰還心有余悸。她明明就是在擔心他,他竟然還對自己這種態(tài)度?!裴晰越想越氣,瞪了他一眼,抱著蝴蝶標本轉(zhuǎn)身就走,“你以為我想管你嗎?!你愛去哪去哪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別回來才好呢!”云深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玻璃盒上,臉色愈發(fā)冷了,他倏地轉(zhuǎn)頭,沉著臉朝那兩個保鏢道:“不是急著要我回去嗎?走??!”那兩人突然被這股帶著肅殺感的氣勢給驚了一下,沒敢再多說話,跟在他后面一起離開了。云深坐在車上的時候,腦海中不停地回憶起這段時間在裴家的點滴。他心里有一根緊繃的弦,正在欲斷未斷的邊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