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岸邊斜眼看著我:“住在那么個破廟里,女人家,也不知道好生梳洗,邋遢成了這幅鬼樣子,看了招人嫌棄。”
我有些惶恐,不知道他是吃錯什么藥了,表現(xiàn)得那么嫌棄我,剛才在帶我來的時候,可是在天上飛的,飛的時候我就抱著他的腰,他也沒嫌棄的把我從空中丟下來啊……
知道他性子怪異,我也就懶得去想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對勁了。他見我就站在水里不動,皺起了眉頭:“站在那里當(dāng)木樁么?”
我反射性的背過身去開始認真洗澡,他肯定有潔癖,見不得別人一點點的臟亂,我自認為我在這么個窮鄉(xiāng)僻壤還算是特愛干凈的那種人了,沒有經(jīng)常汗流浹背。要知道現(xiàn)在水源對周圍的所有村子來說都是很金貴的了,從前有華問天的庇佑倒還過得去,現(xiàn)在華問天跟村民翻臉了,村外的河流都在漸漸干涸了。
我在水里磨磨蹭蹭大概有半個時辰了才擰著濕漉漉的頭發(fā)往岸邊走,華問天也真是有閑情逸致,從頭到尾站在岸邊看著我,并沒有離開,也沒催促。所以從頭到尾我也沒脫衣服,只脫了鞋子,赤著腳渾身濕淋淋的上岸,走到他跟前的時候,他看我的眼神卻變了。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著,看得我有些不自在,我知道我現(xiàn)在看上去就跟落湯雞似的,不過這不是他愛瞎操心的結(jié)果么?
我眼神不自覺的投向他腰間的白玉墜子,每次一想到要偷他的東西,我心里就無比的緊張,根本不敢看他眼睛超過三秒。
我把手臂伸到了他眼前:“喏,洗也洗干凈了,要取血就快點,但是我不會留在這里,你已經(jīng)讓我離開了,說話不算話的是小人!”
我可不想跟他在這里耗著,現(xiàn)在時間對我來說很寶貴,我巴不得奶奶現(xiàn)在就回到我身邊。他拍開了我的手:“我何曾說過自己是君子?小人就小人吧,只要能笑到最后,小人也無妨。”說完他攔腰抱起我就往山洞走。
我身上還是濕的,他完全不怕衣服被弄濕么?他腰間的玉墜子觸手可得,我鬼使神差的朝玉墜子伸出了手,剛要碰到,他突然說道:“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凡人,不怕死,還倔。”
我抽回了手說道:“所以你不殺我不只是因為我身上的血,還是因為我對你來說比較有意思對么?不管怎么有意思,在你看來都是螻蟻一般的存在,我也沒猜錯吧?”
他瞥了我一眼:“這么說來,你承認自己是螻蟻了?”
我撇嘴:“那可不見得,我從來沒這么想過,不管人、鬼、神,我沒覺得誰比誰金貴,高誰一等,世間萬物,都應(yīng)該是平等的,花兒草兒也有生命,每一個生命都應(yīng)該被尊重,生命可不是拿來浪費的。”
他腳步頓了頓,神情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,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最后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,快步的走進了山洞。
又到了那個到處都是冰的密室,我頭發(fā)絲上很快的結(jié)了冰,他把我丟在冰床上讓我別亂走,然后就行色匆匆的離開了。我心里暗罵他腦子有問題,我身上衣服都是濕的,就這么把我丟在這里,我會活活被凍死的好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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