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周婆子不咸不淡點點頭,并未多做停留,繼續朝著自家方向走去。
見二人身影走遠,陳氏才啐了一口罵道:“當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,害得老娘被人戳脊梁骨!”
今早,她例行去河邊洗衣裳,剛放下木盆,就被河邊的婦人們好一通擠兌。
“大牛家的,昨夜下暴雨,你弟媳家那茅草屋頂怕是不頂事,你們今早給過去修繕沒?”
“這還用問啊,人家周婆子都帶著大文去幫忙了,人家陳嫂子可是親妯娌,豈能不管。”
“可不是嘛,小柏和阿梨好歹是大牛哥的親侄,就是不管姜氏也不能不管兩個小的,陳嫂子,我說的沒錯吧?”
陳氏的一張臉當時就黑成了鍋底,再也顧不上洗衣裳,端起木盆急匆匆回了家。
她就說從不關心女人活計的謝大牛,今早為啥一首催她去河邊洗衣裳,想來指定背著她沒干好事!
果不其然,陳氏一回家,就見謝大牛挑著兩撮箕黏土,大兒子挑著兩大捆谷草緊隨其后,看這架勢,父子二人正要出門。
陳氏哪能不知這些都是用來修補土墻的材料,當即沉了臉。
父子倆見到陳氏去而復返,皆是一驚,謝大牛脫口而出:“你咋這么快就回來了?”
陳氏“咣當”一下將木盆往地上一摔,駕輕就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,張嘴就開始嚎:“謝大牛你個天殺的,昨日才答應我絕不再幫襯那一家子,這才多久你就變卦,你干脆將咱家全搬過去拉倒,這日子沒法過了!”
謝大牛長嘆一聲,只能作罷。
陳氏不放心,干脆連衣裳也不洗了,就搬個矮凳坐在堂屋門口攆麻雀,再時不時起身去院中翻翻谷子。
見到鄭武一趟趟往山腳方向挑著草墊,陳氏白眼都快翻上了天。
她就想不明白了,要說自家公爹在戰場上救過村長的命,那為啥鄭家只幫襯二房,卻從不幫襯她家?
每每想到此事,陳氏就一肚子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