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以檸別開目光，語氣有些冷淡，“不，如果他在醫院，我可以幫他出醫藥費，也可以給他找護工，如果他現在自己住，我可以找保姆照顧他。”
“他最大的愿望，應該是能再見你一面。”
蘇以檸放下面包和餐刀，推開椅子起身，“我出去等你。”
轉身離開的時候，還是紅了眼眶。
沈肆走出別墅的時候，蘇以檸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，臉色也早已恢復正常。
看到他，蘇以檸拉開車門上車。
去公司的路上，沈肆好幾次試圖跟蘇以檸說話，然而看到她淡漠的側臉，還是忍住了。
直到車子在地下室停下，蘇以檸推門打算下車的時候，沈肆才開口：“以檸，醫生說，季伯父可能只剩下一兩年的時間了。”
蘇以檸腳步頓了頓，卻沒有回頭。
“跟我沒有關系。”
看著她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，沈肆眸光沉了沉。
估計還要一段時間，蘇以檸才能想通。
一整天，蘇以檸只要一停下來，就會想到早上下車的時候沈肆在身后說的那句話。
連謝紅都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，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。
蘇以檸搖了搖頭，“沒事，把實驗準備收尾吧。”
“好。”
下班回去的路上，沈肆察覺到蘇以檸情緒不佳，趁紅綠燈停車的時候看向她。
“今天很累？”
“還好。”
蘇以檸沒看他，而是垂眸無意識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。
沈肆雙眸沉了沉，正要說話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看到是沈宜修，他眼里閃過意外。
“小叔，你之前說的那件事我考慮清楚了，我在你別墅門口等你。”
“好。”
掛斷電話，綠燈亮了，沈肆沒再說話，啟動車子。
兩人回到別墅，已經是四十多分鐘后。
剛踏進客廳，就看到沈宜修坐在沙發上。
沈宜修一直關注著門口，聽到聲音立刻起身。
“小嬸，你好，我過來找我小叔。”
蘇以檸勉強擠出一個笑，“嗯，我先上樓，你們聊。”
沈肆走到沈宜修面前，沉聲道：“跟我去書房。”
五分鐘后，書房里。
“你確定要這么做？”
沈宜修點點頭，眼里都是堅定，“嗯，我想清楚了，就算是我現在把手上所有股份賣了，也只能解時氏一時的困境，而且我分析過，時氏這幾年每年都在虧損，并購重組是最好的結果。”
沈肆看著他，“如果時薇因此嫁給別人，你也甘心？”
“感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，而且她選擇的也不是我。”
說到這兒，沈宜修嘴角勾起一抹苦笑。
“你的意思是，如果她選你，你就會賣手里的股份救時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