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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9章 (第1頁)

那封信,他亦窺見了“吾兒親啟”的幾個大字,他好像有些猜到了,猜到平陽侯要去的是哪里。

不過,他沒有心思追上去。

輕輕一躍,落地在沈桑寧面前,看著她捧著的圣旨,在心中腹誹。

一道虛無縹緲的圣旨,什么都未承諾的口頭獎勵,就能讓某些人開懷。

老了還這么會算計,什么都不付出,就寫幾個字傳下來就算獎勵了,字還不是本人寫的。

謝歡看著明黃色的圣旨直搖頭,面具下盡是不屑。

偏偏沈桑寧讀不懂他的冷笑,十分神圣地端著圣旨,內(nèi)心因被表揚而歡喜。

有了這道圣旨,籌款也會稍微簡單些,如今沒了葉家的阻攔,她很有信心。

那廂。

平陽侯帶著虞紹趕到了莊安巷江八胡同,這里完全就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民巷,這一塊像是還沒脫貧,沒有一戶是人家是殷實的,一家家湊不出一個院子,民房擁擠在一起。

進了胡同,并排走都有些困難,煙囪挨在一起,胡同頭冒著濃濃白煙,聞著像是在做什么湯,胡同尾都能聞到味兒。

陛下說太子曾住在六十號,這是目前能給到的最準確的線索。

不管是曾住,還是一直住,平陽侯都驚訝于太子竟能完全融入百姓中,都當太子了,還過得這般簡樸。

平陽侯帶著虞紹,站在六十號房外,敲敲門。

不出所料,太子肯定不住這里,但他仍舊懷揣著希望。

許久,才有人來開門。

那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女子,穿著還算新的衣裳,半遮著面,剛打開門,看著外頭陌生的男人,又警惕地將門闔上些,只留一條縫。

“你棗誰?”

也是怪了,平陽侯心里奇怪,怎么跟太子有關(guān)的線索和人,都愛遮面,他禮貌地問道:“請問您在這家住了多久了?”

女子覺得這問題冒犯,不客氣道:“同你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
“這家先前是否有一位姓謝的男子住過?不瞞你說,我是來尋一位親眷的。”平陽侯又想將畫像取出來。

女子皺眉,“沒有沒有,我在這里住了十多年了。”

平陽侯往女子被遮住的臉上掃了掃,糾結(jié)地想,太子化名了也有可能,會不會這位是太子妃呢?于是又問,“您的丈夫是否在——”

女子打斷,“你尋錯人了,我還沒出閣呢!”

說著,就將門重重闔上。

平陽侯被關(guān)在門外,手上捏著晉元帝要交給太子的信,他低頭,知道線索又斷了,陛下給的線索根本不靠譜。

也對,就太子的性子,連皇宮都待不住,怎么會長時間待在一個狹小的民房里,恐怕早就云游天下四海為家了。

至于陛下給的信,自然也是沒給出去。

虞紹在一邊弱弱問道:“爹,還去微生家嗎?”

平陽侯看著兒子憔悴的臉,哀嘆一聲,早知道是這樣一波三折,就不帶兒子出來吃苦頭了。

至于微生家那個還沒摘面具的護衛(wèi),平陽侯已經(jīng)不抱希望了。

因為剛才,對方竟然要在他面前摘面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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